“不相伯仲。”赵云苦笑道:“虽然胜得一阵,但若非其战马失蹄,谁胜谁负尤未可知!”
吕布点了点头,看向赵云道:“他家眷在何处?”
“挡在谯县至陈国一带,其中有不少老有妇孺,日行不过三十里,如今正由陛下麾下暗卫护送,听说已经折了不少人手。”赵云疑惑的看向吕布:“温侯为何有此一问?”
“此事便交由我来吧。”吕布让人迁来他的赤兔马:“子龙代我看住那纪灵,此人颇为油滑,我军若出便拒城而守,我军若退,便以斥候四处探查,不给我离开之机,此番我亲自领兵前去援助,那纪灵若是出城来攻,子龙就让他见识见识我朝廷骑军的厉害!”
吕布这段时间可是憋坏了,那纪灵自知奈何不了吕布的骑兵,便龟缩起来,跟吕布耗耐心,吕布再勇,也不可能带着骑兵去攻城,一来二去,双方呈现出僵局。
赵云的武力自不用说,对骑兵的运用也不差,如今他来,正好给了吕布一个机会,若能诱出纪灵将其痛揍一顿自然最好,若那纪灵要做缩头乌龟,吕布也正好趁机去后方收拾收拾那袁术。
“这……”赵云皱眉。
吕布将一枚虎符往赵云手中一放,难得对他露出微笑道:“反正陛下是要救人,你我谁去都一样,若能趁此机会,再胜那纪灵一阵,岂不更好?”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犹豫片刻之后,赵云点点头,收起了虎符,朝着吕布道:“如此,便有劳温侯了。”
“放心,有五百铁骑,莫说只是救人,便是在那江淮之地溜一圈,那袁术又能奈我和?”吕布朗笑一声,当即命人前去点兵,一刻钟后,吕布便带着五百铁骑除了郏县,扬长而去。
……
汾丘,县衙。
“将军!”一名将领进来,对着纪灵躬身道:“斥候来报,吕布率了五百从骑离开郏县,朝着陈国一带而去。”
“陈国?”纪灵闻言,皱了皱眉,来到挂在大厅里的一副地图之前,皱眉看着陈国的位置道:“此处并非要冲,也非我军粮道,他为何在此?”
帐中众将闻言面面相觑,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名武将心中一动,对着纪灵道:“将军,既然吕布率部出走,郏县兵马定然无人统帅,我等何不趁此机会攻破郏县,断了他的归路?”
纪灵沉吟片刻之后,招来那名报信的斥候道:“尔等可曾看清那离开之人确实是吕布?”
“这……”斥候摇头道:“只是吕布的衣甲兵器还有战马,至于是否真是其人,我等不敢靠近,未曾看清。”
“将军,您是说……”那武将愕然看着纪灵。
“哼!”纪灵冷笑一声道:“调虎离山之计尔,岂能瞒我?”
“你是说,吕布想要诱我等出城?”
“若真是去陈国,直接走阳翟便可,为何要从汾丘经过,分明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纪灵冷笑道:“若我等此时出兵,必中其计谋,或许其大队人马已经到了附近,只等我军出城,岂能中计?”
“那我等……就按兵不动?”一众将领看向纪灵,心中有些不快,这汾丘聚集了五万大军,却被吕布不足八千人吓得连城都不敢出,虽然吕布凶名在外,但这时间久了,还是感觉窝囊。
“嗯,按兵不动!”纪灵看着几人的神色,自然知道众人的想法,只是他不敢乱动。
南阳失陷的消息已经传来,此番袁术用兵,可说是一败涂地,桥蕤、陈兰、雷薄、梁刚再到张勋,四路大军一败涂地,若连他这里都败了,那对袁术来说,打击可就致命了。
若正面作战,他不惧吕布那八千铁骑,毕竟这里可是有五万兵马,结成阵势,就算吕布是天神下凡,也不可能以八千破他五万精兵。
但骑兵的作用可不只是冲锋破阵,事实上,在这个时代,骑兵大多是用来袭扰的,若那吕布不与他硬碰,而是不断袭扰的话,那这支兵马,面临的就是吕布的吊打了。
更何况,南阳告破,朝廷有更多的兵力可以腾出手来,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是腹背受敌,失败的风险,莫说他担不起,便是袁术也担不起。
……
谯县,赖乡。
两天的时间,许平众人汇合了前来驰援的数十名暗卫,只是这队伍中扶老携幼,根本不可能走快,两天的时间,也不过走了五十多里,其间与追兵不止一次交战,逃离许庄的时候,还有把百来号人,但这一路走下来,至少有一半人死在了路上。
许太公在逃离许庄的当晚便已经醒来,当得知许庄覆灭,一千三百多口人,到如今,就只剩下四百来号的时候,当即一口鲜血喷出,再度昏迷过去,直到次日一早,才悠悠醒来。
“伯康~”车架上,许老太公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父亲,先喝口粥。”许定连忙端着一碗粥过来,这一路来,许太公都在昏迷之中,几乎是滴水未进,也难怪会虚弱成这样。
“你让我如何喝得下?”许太公涩声道:“这许庄,乃是祖辈一辈辈建立起来的,就是我们的根,如今根没了,他日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父亲也莫要难过。”许定闻言,苦涩道:“庄子虽然被烧了,但我们还有这么多人,二弟颇得陛下看重,等逃离了那袁术治下,何愁不能重建?”
“伯康兄说的不错。”暗卫统领走过来,对着许太公拱手道:“仲康将军之勇,陛下颇为赞赏,他日只要到了南阳,陛下定会助许公重建家园。”
沉默片刻之后,许太公看向暗卫统领,沉声道:“阁下可否如实相告,那逆子是否已然投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