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回去,肯定会带着援军卷土重来,若不尽快拿下绵竹关,这支义军必无幸理,自己要过绵竹关,还真要依仗这些人。
疤头闻言目光一亮,之前张松就是凭借一身抢来的衣甲,骗得那些官军出城的,如今以为他要故技重施,连忙兴奋道:“这次要几件?”
“都要!”张松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此番我等要乔装成官军的溃军回城,骗开绵竹关城门,头领当挑选五百名精壮之士前去诈开城门,然后死守住城门,其他人只待城门开了便往城中冲,只要能够入城,绵竹关自破。”
虽然损失惨重,不过绵竹关如今还剩下的将士应该不多了,如此当能骗开城门吧:“头领且找一位心思活泛之人过来,我来教他如何骗开城门。”
“军师,你不亲自去?”疤头看着张松,疑惑道。
张松:“……”
……
夜色如墨,白天刘率军去剿灭乱民,原本不是大事,留在城中的副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乱民就是乱民,连乌合之众的算不上,如何是刘两千精锐的对手。
但一直到太阳落山,都没有等回刘来,让守将心中多少有些不太妙的感觉。
“将军还未回来?”已是深夜,城外漆黑一片,十丈以外不能视物,守将来到城头,询问着士兵,但心中却已经有了推测,到现在,连个消息都没有传回来,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是他身负守关要务,不能轻离,此刻也只能在这里干着急了。
“未曾……”那将士正要答应,却突然一脸兴奋地指着前方道:“将军快看,有火光,是我们的人!”
守将连忙抬头看去,却见远处浓浓的夜色中,一大片火把十分刺眼,远远地透过火把的光线,依稀能够辨别出衣甲,只是队形却十分凌乱,让收件心中一沉。
“要开门吗?”
“先等等。”守将摇了摇头,今天的事情有些诡异。
那些人走都不快,足足一刻钟,才来到城下,守将从女墙后探出头往下看,却见这些将士一个个衣甲破败,神色颓废,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败仗,眉头不禁皱的更紧。
“贺将军可在?卑下乃军侯李二!”城下,一名穿着军侯衣甲的将士从人群中挤出来:“我等遭了乱民的埋伏,还请将军开门,让我等进去。”
守将姓贺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这种事,随便抓个人问问就知道了,至于李二是谁,一个军侯,他怎么记得?贺将军想了想,沉声道:“刘将军何在?”
“队伍被打散了,刘将军去了何处,我等也不知啊!”
“你且将如何被人伏击于我道来!”贺将军沉声道。
“我等去了落凤坡,却只找到残留的粮车,粮草都不见了,正要继续追击,两边山道上突然往下落石头,然后……”那李二口齿清晰,按照张松所讲,将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在细节处有些修改,旁人未曾亲身经历,也无法判断真假。
贺将军又问了几个绵竹关内部的问题,对方都对答如流,这才放心,摆手道:“放他们入关。”
那些乱民占了偷袭的便宜,才能以多打少,将刘将军击溃,想想也觉得好笑,一帮乱民,打败刘也是懵中了地方,落凤坡地势狭隘,换个地方的话,未必能击溃刘,见这李二能够将关中许多事情对答如流,料想那些乱民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当即让人开门。
“嘎吱~”
漆黑的夜色中,绵竹关的关门在两名将士费力的推动下缓缓打开。
“给我上!”那之前还一副惨状的李二眼见关门已经打开一半,脸上泛起狰狞的笑容,大笑着将一名一脸发懵的守关将士扑倒在地,一个膝顶狠狠地顶在对方的胯间,疼的那将士脸都扭曲了,随后被李二抢过手中的环首刀,挥刀一道便结果了对方的性命,另一名将士早被另外几名乱民合力围殴至死。
“放信号,给我守住这城门!”李二兴奋地一把甩掉身上的铠甲,对着身后的一名乱民吼道。
“好!”乱民答应一声,一根火箭,歪歪扭扭的升上了天空,远处渐渐亮起一支支火把,并开始朝着这边蔓延。
“不好!”贺将军见状面色大变,厉声喝道:“快,抢回城门!不能让贼军入城!”
那李二占据了城门之后,竟然没有继续往城中冲杀,而是死死地把守着城门,这哪是什么乱民的路子,对手中分明有人精通兵法。
只是这绵竹关中仅留了千人,若城门未开,还能据关而守,但如今城门被诈开,城中军队又大半在军营中,急切间,哪里集结的起来。
未等关中军队集结,疤头已经带着大批人马赶到,贺将军刚刚聚集起来的一些军队顷刻间便被冲溃,贺将军虽然奋力拼杀,但那疤头却也是个狠角色,一杆熟铜棍虽然没什么招式可言,却势大力沉,竟然在乱军中生生与贺将军斗了几十合之后,将其砸死,如此一来,主将战死,剩下的将士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