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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计划回国的前一周,周嘉给周启云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里简单告知自己的下一步动作后,周嘉坦言,“两年,我还喜欢他。”
至此,周启云终于妥协。
回国那一天并不顺利,周嘉晕倒在偌大的机场,最后被好心人联系救护车送到医院。
得知此事的霍乘风在第一时间告知了徐亦,电话里声泪俱下,仿佛周嘉死在了国外一般。
在酒店打扫卫生的徐亦,听完整件事情的原委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脑子是一片空白的,像是老旧的机器突然遇到无法执行的口令,徐煜紧紧握着手里毛巾,不知自己的下一步动作应该如何。
长久的站立,徐亦扔掉手里的东西,慌乱地从裤兜里摸出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串不知在私下反复抄写了多少遍的数字号码。
指尖止不住地发颤,徐亦紧咬牙关,艰难地一个个输入那串数字。
心如鼓擂,呼吸间都是焦急和慌乱,电话拔出去,等待对方接通的时间里,徐亦又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大概过去了半分钟的时间,电话才接通。
“喂。”
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字,熟悉的声线从耳边的电子产品里传出,带着一点与本音不符的失真,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徐亦的头皮瞬间一阵发麻,张了张口,喉咙干涩到没能及时发出声音回应。
通话还在继续,双方默契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周嘉略微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才打给我,是不是有点晚了?”话里听不出半点的责备意味。
徐亦的呼吸在某一瞬间停滞,耳边的声音显得很近,又隔着数千万公里路程。
周嘉那边安静了下来,通话没有挂断,他在等徐亦的回话。
“周嘉。”徐亦说了第一句话。
两年里,徐亦麻木地循环着每一天的内容,学习和赚钱,他没用太多的时间去思念。
大脑每时每刻都在欺骗自己,得过且过,只有在做梦时得到的片刻放松,那是属于他和周嘉的重逢,不可抑制。
徐亦唯一能控制的,只有在梦醒来之后什么也不去想。
“我很想你。”真正宣之于口这一刻,所有自持的冷静忽散,压在海面下躁动的思念翻涌而出。
躺在病床上的周嘉一怔,随后说:“我会尽快回来,再等等。”他和电话那头的徐亦承诺。
“照顾好自己。”徐亦沉声说,能听出来他不太开心,“你晕倒了。”像在确认是否确有此事,又近乎笃定地道出实情。
晕倒只是因为疲劳过度,在医院躺着了两天,除了饮食上不太好之外,其他的基本已经痊愈。
周嘉说:“只是缺觉,之后补补就行了。”
把长期的失眠说成一句轻巧的缺觉,周嘉不过是不想人过于担心。
光听徐亦的语气,周嘉竟然能想象到人心疼的眼神。
护工端着午饭进来时,周嘉刚好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