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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漆笨拙紧张地顺着爬梯往上爬,小曲声却已哼到了身后,才向上爬了几节,脚踝就被攥住了。
他战战兢兢地低头,看见高骊赤着上身追到了爬梯下,仍在好整以暇地哼着歌,仰着英俊的脸望着他,指骨有力地紧抓着他。
满眼化不开的欲。
不对,欲更炽了。
谢漆眼眶湿润,慌不择路地去踹他,人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到他这里来却完全相反。
“你要去哪儿?我们晚上不是说好了吗?我不在时,你再到里头去玩,夜里留给我啊。”高骊眉眼舒展,轻而易举地把谢漆抓回来,揣在怀里赤脚走回去,随意地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小曲的调子愈发欢快了,“现在还很早啊。”
谢漆逃脱失败,拼不过力气,埋在褥子上时眼角不曾干涸,弄到天快亮时,迷迷糊糊地在高骊面前第一次开口——
“喵!”
高骊哭笑不得:“……”
罢了,他也不强求太多,抚过一把铺在枕上的漆黑长直发,不管推得再乱,他这一把青丝还是那样的顺直,叫人爱不释手:“好好好,喵喵喵~能开口发声就是最大的进益了,来,再努努力,我们迟早更上一层楼。”
高骊口中的努力就是弄到天亮去,他神轻气爽地去上早朝,而谢漆废了似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他下完朝回来,他甚至都没睡够。
睡到傍晚时起来,被高骊哄抱着吃饭服药,之后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努力”当中。
那架他中意的爬梯,他纯粹干看着。
*
二十九晌午,神医耽搁了一天半才从吴家府上出来回到宫城,走之前吴攸淡淡地问了他宫中几个主要病患的情况,神医提心吊胆地说完,吴攸不置可否地让他走了,仿佛只是顺嘴问一句而已。
神医进宫城时还在思考吴家那位贵人的病况,总觉得那情况有些不稳,但吴世子这回看起来不着急了,不知道是不是准备听天由命了。
神医忧愁地摸了把依然茂密的白发,所以都快要过新年了,这手头上的病人却还是一个比一个棘手,而且几乎是看不见治愈的出口。
世上灾患当真是多如牛毛。
神医忧心忡忡地到回到天泽宫去,意外从高骊口中得知谢漆现在会发声了,激动得搓搓手就要给谢漆把脉:“那小子人呢?我这就给他看看脉象。”
高骊干咳了两声,屏退其他人请神医到寝宫深处去,神医一眼看到了半死不活躲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的谢漆,眉头一跳去把他的脉象,一边诊一边问高骊:“谢漆来到那欲求不满的阶段了?”
高骊诚实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