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瑱在暗室里的高床旁边坐着,握着谢漆使不上力气的手腕。
谢漆刚从昏沉中醒来,便又被他抱起喂下一盏掺了迷魂汤的梨花白。
酒香和迷药味弥漫在层层屏风和纱幔之间,高瑱喂完药,操控着伸缩锁链的机关,将谢漆牢牢绑在床榻上,自己便躺在他身边,欣赏被迷魂汤和锁链双重捆绑的谢漆。
“还记得我十六岁那年的生辰么?”高瑱靠过去挨着谢漆,“我一时兴起躲进了柜中,犯脾气不去赴宴,你是第一个找到我藏身之地的人。你似知晓我那时的想法,打开柜门看我片刻,矮身进来与我同躲。后来败露,母妃欲罚我,你代我受罚。”
高瑱试着抱住谢漆,只是锁链太碍事,怎么使巧劲,都是先抱了冰冷的铁链。
谢漆四肢难以动弹,迷魂汤致使开口也唇齿无力,索性闭目置之不理。
在迷药的浸泡下,他不太清楚所处之地的时日昼夜,只是每每醒来总会看见高瑱在一旁,用着温柔的语调说着些动情话,与灌药的粗暴举止判若两人。
伴随着高瑱一些不堪入耳的私语,冗杂的多年记忆蜂拥进脑海,除了最初的四年文清宫生涯,竟然还有三年的东宫相伴生活。
谢漆糊涂地记起更多,便觉得更多一分的恶心。
“谢漆哥哥,我爱你爱我时的样子。”
高瑱在他耳边这么说,谢漆已经放弃和这人沟通。
他只爱自己。
谢漆试图说过谢如月,只换来高瑱不加掩饰、轻描淡写的弃如敝履点评。
他连对陪伴自己许久的枕边人都冷血如此,谈何万民骨肉。
谢漆安静得连呼吸都如烟雾,闭着眼睛等待再度昏睡,谁知这一次高瑱胆大包天,一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谢漆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盯着上方高瑱潮湿的双眼。
“我知道你安静地不看人时是什么意思。”高瑱喘息着逼近,“是失望。我让你失望了吗?你从一开始便是我的奴,为什么会对主子萌生这样大逆不道的情绪?谁教你的?”
谢漆试着动手腕,手臂上的锁链蟒蛇一样牢牢捆着,逼迫他的四肢只能贴近床板平躺。
高瑱屈膝向上移,膝盖压在了他手掌心里,亲昵着想碾碎他的手骨。
“谁教你离开我的。”高瑱低头贴在他脸上,撕开了他的衣襟,语气委屈心酸得仿佛自己才是受害,“你凭什么不管我,留我苦苦撑着和偌大人世虚与委蛇?”
高瑱撕开了谢漆的上衣,试图去捞起谢漆的腰身以便硬上弓,然而锁链将他捆缚得太沉,还是先抱了满怀冰冷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