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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炮作文网>弃奴持刀重生笔趣阁 > 第484章(第1页)

第48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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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漆眼皮一动,没料到唐维会这样激动,反手捉下他的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睿王在世,你至少也是皇室子孙。”唐维失控地指向高骊,“他虽出于狄族俘虏腹中,至少也能堂堂正正地参入行伍,挣军功挣皇子之位,攒功绩攒九五之尊,他至少没有为奴,你、你是睿王之子,多少万人敬仰的睿王的遗腹子,多少仁人志士前赴后继追随的明主的骨血!幽帝和梁家凭什么这么作践睿王!凭什么害你为奴二十年!”

他一口气没缓上险些晕过去,谢漆凝眉扶着他坐到夹板上,谁知唐维竟顺势抱过来,埋在他肩上大哭:“他们凭什么这样、这样作践你们……”

谢漆眉间结消散,十分淡定地抬手拍拍唐维的后背顺气:“都过去了,若是要细究过去,唐公子你在北境吹了二十年风雪,你当多怜自己。”

“我最艰苦的时候也没有沦为奴!”唐维的情绪丝毫没有得到平复,推开谢漆抓着他肩膀嘶吼,激动得眼泪直淌,“我这二十年再苦再累也没有被剥去傲骨,我立于北境守于国疆,我没有跪过昏君暴族,我不曾屈膝、我无愧文心,北境疆域上,多少人颂扬我美名。可谢漆,你——我尚有选择,你没有!你原本能做得比我更好,承于父辈之荫,托以故人之志,你本能和我一样堂堂正正地做死谏之臣、死战之将!”

唐维在宿命前悲愤过甚。这番话糅杂了他太复杂的心绪,和观世立世之道。

谢漆听着字字泣血,并非完全不能理解。只是正如唐维所悲愤的点,他当了近二十年的奴,与唐维的士大夫之心不同,他淡薄,他无立命的自信,除一人之外,他孤冷看世间。

唐维见证过玄坤的后半生,自是清楚影奴共有的淡漠。

他悲愤转身,抓住高骊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着些娘家人似的话,诸如“不可欺不可负心”等等僭越的话,说罢情绪仍未平,旋风一样跑出天泽宫了。

高骊怔怔地看着他跑出去,回身去到谢漆身边坐下,一手揽他腰一手摸他头:“我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但他为你不平,总是好的。”

谢漆“唔”了声,把脑袋往他掌心里送,垂在膝盖上的手屈指轻敲膝,安静片刻才出声:“有人为我抱屈,这本该是值得窃喜的事。只是唐维的激动,到底存着血统的下忠上,好似我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最后因为一句生父是王,便赢得了数之不尽的怜悯和尊重。好在他当初在月湾城时就同我握手言和,要是直到今天此时才肯定我,我心里大概会倍感可笑。”

谢漆态度淡漠,捉下高骊的手向他说了慈寿宫画作的事,身世披露只是画作附带的一笔,唐维现下在紧随梁家的进展,也在全力为睿王一脉翻案,那幅画是所剩不多的故人证物,交予唐维便是有用的索引。

等梁家事了,等唐维那情绪抚平,他再想想是否需要将谢红泪的身份告知他。

到那一天,唐维大概飚的眼泪能盛满一茶杯。

谢漆捏着高骊的手无意识地把玩:“他是士子,纵是寒门,也是士族。在他们看来,生于何处,立于何职,出身烙印了诸多,身份就是如此重要。世庶之别,云海之别,错位就像骨肉长错地方,不适如蛆附骨。”

一群凭傲骨赖以立命的天之骄子。

高骊摸摸他的耳垂,揽进怀里抱紧:“我不是很懂,我想善待你。”

“好啊。善待听起来比弥补好多了,我不需要怜悯。”谢漆用食指勾住高骊的小指,淡漠又深刻地看他,“我也想善待你,高骊。”

高骊心里因高沅萌生的阴影一下子被驱散了,他想这真是好极了的情话,命运苛待,他们便互相善待。

没有比这更令人安心的了。

高骊这夜全是正面入。他摸着谢漆的脸从下至上挺进,另一只手去抚谢漆腹部因此隐隐显现的突兀,谢漆随着起伏不成调地嘶吟,失了魂地呓语,高骊身体灼烧,大手将他摩挲得通红。他吻谢漆,撞得深吻得也深,卡得谢漆动弹不得,哭都哭不出来。

他的善待也就是在这时会别具一格。

*

梁家彻查的进展快速而高效,不独北境一派,吴家暗中也早准备好梁家的诸多把柄,清算时证据多得令人头皮发麻。

梁奇烽在狱中的数十次申诉全被扣回,牢狱外梁家余党的作乱或被镇压或被瓦解,民间舆情一连沸了数天,当年有何家家主磨镜,今年有梁家兄妹乱伦,舆情不沸都难。

即便官方后来张帖广而告之邺王高沅查明是皇室子弟,百姓也只当梁奇烽没敢同贵为皇妃的亲妹乱伦,但庶妹呢?那梁三郎临死前豁出去直告梁奇烽强迫庶妹才生下的他,苦主以死证明,这可信度多高!

牢中的梁奇烽听到这再也洗不清的污名后,气到生生呕出几口血。

易储日之后的第七天是正月二十二,梁家定罪的局势板上钉钉,正是这时,留守在东南境交界的影奴传讯而来,上报了南境在近日的异动。

当初晋军入主云都,镇南王的吴家军就有过雷霆涉足,逼得梁家不管不顾地用了通云的商道,现在镇南王又出异动,不知又是为了什么。

谢漆晌午时收到的影奴密报,傍晚高骊回来,就给他带来了南境异动背后的信息。

镇守南境的高幼岚差线人秘密上书,这位阔别长洛二十三年的大长公主,准备了轻装轻骑,欲秘回长洛面圣,特请高骊批准她的返乡,并且保密不对外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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