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骊看他一脸可靠,只好提心吊胆地贴着他坐下,一双眼睛盯着眼前桌子的图案。
只是盯着盯着,发现图案另有玄机,这边是两蛇交缠,那边是两鱼濡沫……实在是太不正经了!
吴攸那边的桌子已经坐下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浑身不着脂粉,十指青葱不染蔻丹,但举手投足全是“荤”的,切切实实的风情万种。
高骊内心大呼:吴攸没想到你是酱婶的!
“殿下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子呢?”吴攸点了几道菜,转头斯文地问他。
高骊想大吼,老子不喜欢女嘚!
但吴攸又去问谢漆了:“玄漆呢?”
高骊心中一惊,扭头看身旁的人端正地坐着,唇珠微动:“有世家风范的,英气,大方,端庄,美姿容,正仪表,颜如秋霜,神如观音,不可亵渎的。”
高骊懵了,吴攸也怔了片刻:“想不到你喜欢这款的,看来我看错了,还以为你喜欢楚楚可怜,让人富有呵护之心的娇柔碧玉。”
高骊又懵了,这怎么看出来的?
旁边谢漆又应和:“听世子一言豁然开朗,也无不可,多多益善。”
高骊脑中有海啸风暴,感觉有一万只狮子在大嗷特嗷:不可能!这不可能嘚!一定是在糊弄吴攸,这叫掩人耳目欺上瞒下偷天换日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那便多叫几位女郎。”吴攸饮下身边女子斟的酒,“看殿下满脸的跃跃欲试,看来殿下也很期待。”
高骊现在想打他,还想拽着他的领子一顿吼:你哪只眼看到老子期待了?啊!
他心中沸反盈天,实际上只是怂哒哒,吭吭哧哧地在桌子底下捏住谢漆的手,声如鹌鹑:“我只要吃饭,不要什么女郎。”
谢漆又反手搭在他手背上安抚,小声地安慰:“殿下别怕,方才我发现二楼上有韩家的人,众目睽睽,做做样子就好,世子也是这样的。”
落座后谢漆开始竖起耳朵凝神去听整座楼里的窃窃私语,听到二楼有一桌在嘀咕:“世子怎么会带他来?那可是未来的皇帝!”
这声音一听就是韩志禺。
另一个不知是谁,答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先帝不是也常常微服出宫,而且一来坐的正巧就是他所坐的位置。韩兄啊,父承子继,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韩志禺声音里透露了急切:“三殿下要是和先弟一个德性,那我们还辅佐他干什么?二三十年后迟早还是会有人出来反!”
“韩兄别急,别急,后来事交给后来人去操心嘛,咱们先着眼此刻的。”
那人似乎搂了一个女郎亲了一下:“西北那边咸州出了点岔子,我们记得西北这条路上,琉山这块地区有你们韩家的旁支,靠天靠地靠自己人,这不来找您帮忙了吗?劳烦韩兄写封信过去,把这关口卡一卡,派人把咸州那一批货处理掉,保证别有活口到这长洛门口。往后西北这条路上的货,梁家得利八三你韩家一七,您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