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难道我还在意什么名节不成?”筠蔓扯住就要出门的济兰,执意的道“我与你同往!”
原来当初自那富察氏进宫后,因为他们门上一直以经商为业出身太低,就被继到了族中名望较高的察哈尔总督房下。自那之后,除了嫁到王府的图雅和从小就跟她亲近的临五同她走动,与其余房走动的很少。
筠蔓领着孩子走后,佟玖缓缓睁开眼,她方才是佯寐的。她不想看着因为得了这病,连那么丁点的孩子都要变着法儿的哄自己欢心。
佟玖依旧死死地盯着墙上的商图,那上面有她的蓝天,有她的草原,有她的理想和抱负。她想骄鞍纵马的带着自己浩浩荡荡的商队,哼着长调,把这条商路走通走完。
“踏云路迢迢。”想到这些,佟玖握着藤椅的扶手,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站起来,口中念着“抖一身秋毫,谁阻我?乘风扶摇上九霄!”
因着藤椅本来就是晃的,佟玖一个身形不稳重重的从椅子上俯面摔到了地上。冰凉的地面,脸上和身上的剧痛让她疼得几近背过气去。
佟玖抬眼看了看墙上的商图,咬着牙攥紧了拳头,从地上挣扎着往起爬着。脸上有液体流出,分不清是汗是泪还是其他什么。佟玖只知道,如果自己继续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完了,彻底的完了。
“九哥儿!”虹筱端着煎好的药悄悄推门进来,一进门就见佟玖满脸是血全身是土的直挺挺的立在那,惊得手里的药碗“啪”的摔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啊,不是说好的,有病咱慢慢医嘛。”虹筱上前拥过她,从衣襟上拽下手帕,为她捂着磕破的额头,朝外喊道“来人呐,来人——。”
“别管我,我这样活着干嘛呢?啊!”佟玖挣扎着推开搀着她的虹筱,怒吼道“我这样还不如死了。”说着伸手拎起面前的藤椅,朝门口狠狠的扔了出去。
虹筱看着她举在半空还在发抖的左臂,问道“哥儿,你胳膊能动啦?”说着拥过佟玖的胳膊,抱在怀里晃着,喜极而泣的道“能动就是转好了。哥儿,你快好了。”
两人正高兴时,景赋从外面端着藤椅进来,身上还挂着被藤椅砸过的灰迹。沉着脸走到佟玖身边,硬生生的将藤椅墩放到地上,又一把将佟玖从虹筱怀里揪出来,丢回到藤椅上。
“华景赋,你——。”虹筱看着坐在藤椅上晃得差点仰过去的佟玖,惊呼着把住藤椅,回眼瞪了一眼对佟玖没轻没重的华景赋,愤然的转身出了去,去给佟玖拿跌打药。
“嗷!”佟玖看景赋拽起自己的左胳膊揉来拧去的,有些惊慌的呲牙咧嘴解释道“景赋,我不是有意砸你的。嘶,你手下留情。”
景赋也不理她,自顾自手上的抚按,依旧阴沉着那张带着疤的脸。佟玖看着她,忆起在野外初识时,那个白衣卓卓的女子,还有那双满含杀气傲视一切的眼。
“嘭——。”随着一声门响,佟玖一个激灵,从回忆中抽回眼,只见虹筱阴着脸从外端着药进来。
佟玖扫了扫眼前这俩人,平日里也算相处融洽,虹筱一直对景赋都是有说有笑的,这是怎么了?
正纳闷间,眼前一黑,虹筱为她清理着伤口,那下手重的就差把药布按进自己脸里去了,疼得佟玖不利落着的腿脚都差点蹦起来。
登时痛呼讨饶的喊住她们,道“二位,二位!麻烦给我留个全尸成吗?”
晚上,眼见着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佟玖看了看地上的自鸣钟,早都过了晚膳的时候,济兰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心里有些着急。
左手上的手把件又一次掉到了地上,佟玖吃力的慢慢起身,一点点的去捡。
“夫人回来啦。”随着门上一声通报,济兰带着一身寒气儿,疾步走了进来。
“怎么了?”一进门就瞧见佟玖半身支撑着趴在地上,连忙去搀。
佟玖握起地上的手把件,在济兰的搀扶下重新坐好,朝她笑了笑,握了她的手在怀里,问道“外面冷吗?”
“你这是怎么摔的?”济兰看到佟玖的额头和脸颊上挂着血痂,心疼的捧着细看着,拧眉道“我才出去这半日,她们是怎么看得你!”
“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犯人。”佟玖艰难的抬起左手,抚上济兰拧在一处的眉头,轻哄道“展眉,展眉,都会好起来的。”
济兰看着眼前佟玖的手腕上也被刮破了,扯了她的手在嘴前轻亲着,红着眼哽咽的道“你再这样不管不顾的摔破了相,摔丑了,我可不要你了。”
“阿济——。”佟玖深深地望着她红肿的眼,却是相对无言。
指尖细细地勾勒着济兰还略带凉意的唇,手上稍一用力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吻上了眼前这个只是一红眼,就足以让自己疼得肝胆俱碎般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大家对上章杀永喜和小九中风的梗都很不满意。所以,怪我咯?
☆、第91章
<九一&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