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兰受用的展了展眉,道“宫里面的丧事还要忙些日子,我打算先回富察府小住几日。毕竟姊妹一场,也好静下心为她颂些经文。你在这边好好的,别去缠我。生意上的事,咱们静观其变。”
佟玖就这样皱巴着脸,看着夫人带着一众的丫鬟婆子套车回了富察府。
没过几日,京里就传出了达正昌船队在运河上出了事,韩家赔了上百万两的银子。韩鹿祈和济兰因此闹了不和,济兰负气而走的传闻。
又过两日,街头巷尾再次传出了,韩鹿祈这次进货的银子全是拿了相与们存在汇正升的银子。如今韩家损失百万,汇正升的银楼已经全空了。
此传言一出,之前在汇正升存了银子的相与们,都上门取现。
“九爷,您看这长此以往又如何是好啊?”汇正升大掌柜看着接连几日了,才一开门柜前就挤满了前来取现的人,心内也没了底,到后面问着佟玖的意思。
“有什么如何是好的?”佟玖扬了手里的米,喂着景赋的鸽子,若无其事的道“买卖讲得就是个你情我愿。相与们要兑银子,你就给他们兑呀。”
“可是九爷,咱家才赔了那大一笔银子。您过段日子又要出关,再把银库里的这些钱都兑给他们,那咱这票号还开得下去么?”大掌柜愁眉苦脸的道。
“嗯?”佟玖挠了挠头,有些不爱听的道“赔钱的是达正昌,又不是汇正升。两边各算各的帐,汇正升怎么就开不下去了呢?”
“你也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啊?”佟玖看出大掌柜的心思,肯定道“我告诉你,达正昌是我白手起家支起来的,我做得了主。就算把达正昌都赔进去,大不了我不干了,也不会累及你们票号的。所以,你就放心的给他们兑。”
“诶,有东家您的这句实底我就放心了。”大掌柜应着。
佟玖想了下,继续喂着鸽子,道“不光给他们往出兑银子,但凡还在咱们票号存银子的,咱都给他们涨利息。我还就不信了,他们不信眼前白花花的银子,会信那些道听途说?”
济兰这一走,佟玖一人守着这么大的宅子就更显冷清了。她也不爱回正房,连着几日都是在书房睡的。
夜深人静时,她就坐在藤椅上,看着墙上的商图,想着这段时日前面发生的事,想着接下来没货的达正昌要如何开张,想着自己要几时方能出关,能带些什么出去。
“九爷,华大爷和虹姑娘回来啦!”第二天一早,佟玖在书房里看着帐,门上的小厮进来传话。
“啊?”佟玖闻听后惊喜的丢了手里的毛笔,疾步走到书房门口,张望的问道“人到哪了,在正院呢吗?”
才迈步出去,就看到虹筱和景赋从院门口进来,佟玖欣喜地朗然一笑,上前抱过虹筱在空中就转了一圈。
俩人自小一起长大,分开这么久倒还是第一次。
“你这是都好了?”虹筱被她抱着,惊呼着拍了她一把,笑问道。
“好,比以前还好呢!”佟玖笑着放下虹筱,又捶了一把她身旁的景赋,道“要到了怎么也不传个信,我好去接你们啊。”说话间手上一直扯着虹筱不放,热络的不行。
“我们的差事都办砸了,哪还敢劳东家您的大驾。”虹筱有些委屈的撇了下嘴,捏了捏佟玖的左胳膊,关切的上下打量着她。
“唉,天灾**,怨不得你们。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就好。”佟玖说着拉着虹筱往正院走“你看你都清减了,我再可不放你出去了。”
又回头看了看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的景赋,道“景赋气色也不大好,你们这趟又惊又吓的,我在家里也跟着提着心。这趟回来了,就好生歇歇。”
出乎佟玖意料的是,景赋她们回来并不是空手回来的,船上除了个别非常贵重的货物在扣留时丢失外,大部分的货物其实还是带了回来。
只不过那些上好的茶砖大部分被泡了水,绸缎也被浸了水。
佟玖亲自到通州码头的商船上看了看,见那些茶叶和绸缎还往出滴着水,就吩咐小厮们把完好的货物先挑出来运到达正昌仓库。
其他不同程度受损的货都去了名号,就地摆在通州码头外的集市上处理。
在摊前挂了牌子,明白的写出来这是在运输途中受损的货物,以与茶叶沫和粗布同等的价钱出售这些茶叶和绸缎。
四九城里,十里八村的平头百姓毕竟还是多。他们不在意那些绸缎曾浸过水,也不在意茶砖的一半被泡了水,因为就算这样也总比那些等价的碎茶叶沫和粗布更实在。
没出几日的工夫,这些茶叶和绸缎就被抢购一空。
佟玖就用那些挑出来的完好的货直接在达正昌开卖,因着在国丧期间,没发什么帖子请人来吃席,更没请什么戏班子来弄些开业的庆典。
达正昌在京城,就这么悄然的开张做生意了。
☆、第96章
<九六>
“韩大人大病初愈,又新店开张,可谓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才开门做生意,諴王府的大总管突然而至,对佟玖道“到底还是年轻人,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
“嗨,您别提了。这次大病,可当真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