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爻看出来他估计是胃不太好,喝了酒伤到胃了,有点责怪的意思,“是不是喝不了,怎么不说?”
肖眠摇了摇头,他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尤其是余爻的圈子,他在努力融进圈子里。
一晚上假装自己不会玩摇色子,其实游戏很简单,对肖眠来说,不可能不懂游戏规则,也不可能傻到次次被人开,但他就愿意当那个乐子,用这种方式体现自己的存在价值。
肖眠扯了个慌,“平时不会的,今天是个意外。”
他不想让余爻觉得他弱不禁风,事很多的样子,便强撑着站起。
可还没站稳就往一旁跌去,酒意冲上脑门,脑子晕乎乎的不受控,腿软了。
余爻接着他,将他扶着坐回椅子上,“别乱动了,我去买药。”
他正要走时,肖眠趴在桌上,手指抓住了余爻的衣角,“别走行吗?我不疼了。”
说着不疼,可眉头拧成一股,一点都不像不疼的样子。
余爻把他的手掰开了,“别逞强了,药店就在旁边,我买点药给你吃,真要因为喝酒把身体喝伤了,我付不起这个责任。”
肖眠很听话的把手松开了,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看着余爻走去药店的身影,他意识有些模糊,终于禁不住困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后,肖眠已经躺在了床上,朦胧中睁开眼睛,长睫上挂着几滴快干透的水珠。
一束昏暗的灯光从床头斜射至床头柜,正好看清床头柜上放着的胃药和一杯快凉透的温水。
肖眠抬手看了看削长的手指,忽地拍上了脑门。
真糟糕啊,是断片了吗。余爻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指尖触碰到眼角的湿意,像是哭过了似的。
他疲软的撑着自己坐起,将房间的灯点亮了,房间里没有余爻的身影,应该已经回去了。
肖眠拿起桌上的药,药已经分了一份出来,他捧着几颗药丸一起往嘴里倒,蜂蜜水的甜喝完让整个人好受了些。
桌上那个角落本来放着几瓶抗抑郁的药,被余爻不小心看见之后,肖眠就收起来了。此时那个位置已经被放上了一瓶蜂蜜。
肖眠想着,余爻其实已经猜到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可余爻没有选择远离,也没有表现出难以理解。
肖眠吃过太多这方面的指责了,从最亲的父亲开始,骂他是个精神敏感的神经病,再到高中住校时不合群,被翻出抗抑郁的药物,那些药被随手扔进了垃圾桶,教导主任说他是个疯子,要求肖眠搬出寝室。
直到大学后,他学会了隐藏自己,把药藏在锁着的柜子里,把自己藏在假装合群的假面下。
肖眠慢慢喝着那杯蜂蜜水,门吱嘎一声被轻轻推开,传来一句很轻的问声,“醒了吗?”
余爻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注意到床上半躺着的人,“好点了吗?”
肖眠懵了的脑子反应了几秒才涌上喜悦,咂着嘴里剩余的甜味,感觉更甜了,“你没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