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本钱少,三百匹一组的拿不下来,五十匹一组的怎么也要拿到手一组。”
……
等了良久,建堂下议论声渐渐少了些,林文轩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紧接着说道:“我们分成了五十匹一组,一百匹一组,和三百匹一组,大家可以量力而行。这是有底价竞标,以我定下的最低价起拍,上不封顶。”
各人心中纷纷思量,本钱小的准备稳打稳赢,本钱多的当然是争取越多越好。于是,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林文轩看了大家的表情,心里十分满意,这样一来,他的货品能够卖出高价,赚得盆满钵满,却又不会得罪任何人,实在是两全其美。他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百无聊赖的陈修,笑了。
不出所料的,这场竞标大会举办的非常成功,人人都满意而归,琼州城内的商户无不赞叹林文轩的手段高明,一时之间,林文轩在琼州城内风头无俩,名声大震。而竞标也被沿用了下来,许多商户都喜欢用这个法子,直到后来逐渐形成了拍卖行拍卖会等专门竞拍的场所。
回到家中,陈修刚准备回屋,有下人来报说是有贵客来访,陈修奇怪,这世上谁会来找他?只得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小厮去前院厅堂,一进门就见到一个胖乎乎的老者坐在那里,不是听风斋的张掌柜是谁?
“张老,你怎么来了?”陈修迎了上去。
“久等君不至,只好自己找上门来了。”张老哼了一声道。
陈修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我这段时间不是有事情忙嘛。”他其实也是怕张老抓他壮丁,跟他研究活字印刷术的问题,所以才不敢往那里跑。看到张老还是气不顺的样子,忙做出一副赔礼的样子,嬉皮笑脸地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们的印刷术进行到什么地步了啊?”
张老瞥了他一眼,看他这副样子,不由苦笑的说:“难得你还关心这个,那天只是大概说了一下,你就跑的不见踪影。”
陈修觍着脸,不敢看张老,这事儿他做的的确有些不地道,只呐呐言道:“我所知道的已经全部都交代给你了啊,剩下的不就全靠您了吗?”
张老有些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雕版印刷倒是简单,你那话本我们便是用的雕版印刷,方便快捷,现在已经印了五千本往上,还是供不应求,就连京城的书商都求上门来了。”
陈修淡然地点点头,才五千本而已,在现代动辄几万本,几十万本简直就是毛毛雨,因此倒也没有太大激动。
张老看他一脸平静,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五千本啊有的卖上好几年都没这么多,这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简直就是奇迹了吧。此子年纪轻轻心性确实不俗,能够做到宠辱不惊。
他顿了顿才又道:“只是这个活字印刷,你所说的泥活字、铜活字、陶活字都还在试验中。”
“这个急不得,总归得慢慢来。”陈修安慰道。
张老点点头,忽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京城有人对雕版印刷很感兴趣,说是愿意出高价买,这个你怎么看?”
陈修有些疑惑,“这不是你的事情吗?怎么问起我来?”
张老咳了一声,“这终归是你想出来的法子,所以才问你,我是想着这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就算没人出价,我也是打算传扬出去的。”
陈修笑了,“张老只管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我只是随便说说,这些东西是张老您出钱出力弄出来的,可与我无半分相关。”
张老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呀!你这人怎地如此惫懒。也罢也罢!那话本的分红就每月月结,过几日就将银钱给你送来。”说完就起身告辞。
陈修本想挽留张老吃晚饭,他却执意不肯,只好作罢。
等陈修回到芜归院,秀儿已经摆好了桌子碗筷,见到他脆生生的道:“姑爷回来了,正好可以吃饭了,我去叫轩公子。”
陈修点点头,去旁边洗手净面后方才落座,等着林文轩过来一起吃饭。
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改成了一日三餐,之前林文轩蹭过一顿饭后,便定好了,一日三餐都在一起吃。
陈修也挺喜欢这样的模式,有人陪着吃饭总比一个人要好的多。
不多时,林文轩就过来了,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林文轩大多是说他生意上的那些事,而陈修也偶尔把自己遇到的趣事讲给林文轩听。不得不说,这个时候,两人的相处模式比起一般成亲几十年的夫妻还要融洽和谐。
琼州城城门,一队人马快速驰来,到得城门口,众人尽皆下马,待休整一番后,方又列队整齐,为首一人朝着守城门的小吏亮出一样物事,等小吏看清后手一挥,领着众人直接进了城。
“他们是什么人啊?”城门小吏手下的兵有点好奇,问那小吏。
那小吏指了指天上,道:“这可是上面派来的天使,去年年前还来过一批,这才几个月啊?又来了,看来那位老相公可真是简在帝心。”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明了,那位老相公怕是很快就要回朝了。
王府中门大开,王让带领家人接迎前来宣旨的天使。
等内侍宣完皇帝的旨意,王让一脸犹豫,正想拒绝,却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朝王让深深一拜,“王相,为黎明苍生,还请王相回朝主持大局。”
王让吃了一惊,翩翩少年郎面若冠玉,气质卓绝,正是当朝十三王子——司马南,“殿下,你怎么来了?”
司马南挥退了所有人,现场只剩下王让时,才苦笑道,“奉父皇之命,请王相务必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