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亲自见证,燕家与承安王府,不可能结亲。”
“他这般态度,你难道还看不清吗,他对你是没有半分心思啊。”
燕梦瑜眼底有泪在打转,身子摇晃,勉强借着身后桌案才能站稳。
她紧咬着唇,“可。。。可他以后难道都不纳侧妃吗?”
“他纳不纳侧妃,与你没有丝毫关系。”
燕柏语重心长,“这是你最应该明白的事情。”
“瑜儿,他与你本就是陌路人,你们没有半分可能。”
“我。。。”燕梦瑜蓄满眼眶中的泪终是忍不住,砸落下来。
燕柏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哭成这般泪人,心中尤为不忍,他狠了狠心,继续道,“瑜儿,祖父知你心中所想,但姻缘一事强求不得。”
“世间好男儿千千万,你何愁找不到更好的。”
话已至此,燕柏重重叹了一声,“你且回去好好想想。”
燕梦瑜朦着一双泪眼,失魂落魄地出了书房。
庭院中的花卉开得正正好,在阳光下摇曳生姿。
她倏地想起,回京那日在街边听到那老农与王府下人的对话。
他那么冷沉自持的一个人,竟也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关注后院中的这般小事。
王府中的青梅树与桂花树,应是世间长势最喜人的树木了。
东宫初见时,苏珞浅眉目温婉,面容娇媚,若不是时时被人呵护着,何以能有那般模样。
凡此种种,犹如流光一般在脑海中闪现。
燕梦瑜倏地勾唇,笑容却越发惨淡。
她明明眼睛瞧见了,耳朵听见了,可心却画地自限,装聋做瞎。
今日乾正殿前,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仍旧不顾祖父的往日师恩之情,激烈求证,当真是没给自己留半点退路。
他那么喜欢她,喜欢到真就眼中容不下半点沙子。
燕梦瑜魂不守舍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祖父如此高龄,却还要为自己所累,此是不孝。
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导致坊间虚妄传言四起,此是不忠。
置燕氏一族于圣上猜忌之境地,此是不义。
燕梦瑜咬着唇,却抑不住声声抽泣。
这哭声中带着后悔、带着羞愧、亦带着神思清明后的坚定。
直至太阳落山,戌时初。
燕梦瑜敲开书房的门。
郑重朝燕柏福身行礼,声音带着哭过的微哑,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