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一听顿时恍然,纷纷寻找合作伙伴。
张大庆一脸为难地看着盆中央的牙缸,总觉得把刷牙的家什放到洗脚盆里太恶心:“怎么不用你的洗脚?”
“也行!”叶飞爽快地答应,可不等张大庆再说话,肖雨就像电影里的变态一样冒出来:“所有人必须用自己的盆,不准混用。”
宿舍里又一次冷场,恰好此时洗漱的哨声响起,大伙垂头丧气地端着盆涌出宿舍。
叶飞一边出门一在心里说:你还能跟狗一样看着我们么?丫的心理变态吧,肯定是当初也被整过,如今想在大伙身上找平衡。
到了洗漱间才发现所有人都在一起洗漱,叶飞至少看到一个排长,随便找了个水池,打开水龙头抹了把脸,抬头看到身边的人居然是训话下午训话的上尉!
上尉满嘴都是泡沫,正反反复复地刷牙。
我勒个去,**oss啊!
叶飞赶紧闷头洗脸,差点把脑袋塞进水池里——冰冷的凉水激得他精神一振。
直到身边换人叶飞才抬起头来,该洗脚步了,可洗漱间里满满的都是人,根本看不到个头不高的娃娃脸在哪儿。
人多水池少,一个不认识的老兵一直在喊:“接完水出去洗……”
这可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占着水池子干等吧?
隔着两个水池子,一个老兵抬腿就把脚放进水池,接着水流打上香皂反反复复地搓洗一遍,算是洗完了脚,叶飞眉开眼笑,这不有办法了?可一想到刚刚自己把脸塞进不知道多少人洗过脚的水也,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x的这叫什么事儿啊?叶子飞欲哭无泪,抹上满脸的香皂连洗三遍,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只接着水流洗脸。
悻悻地返回宿舍,大伙差不多都回来了,脸色好看的没几个,勉强牵了牵嘴角,叶飞连和姜宇飞斗气的心思都没有,把盆塞床底下就想上床,肖雨又跳了出来:“把盆里的东西摆好,八点五十吹哨准备就寝才能脱衣服上床。”
叶飞懒得跟他争,一屁股坐在床上等着。
姜宇飞就坐在他身边,俩人头一回坐一块儿没顶牛。
直到哨声响起,叶飞一头栽倒在床上,姜宇飞吱吱呀呀地爬到了上铺,叶飞嗅着新褥的气味儿,瞅着头顶的床板直发愣。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陌生的人,从没哪一天发生过这么多事,也从没哪一天像今天这样漫长,身体上的疲劳还在其次,一切的一切令叶飞从心底感到疲惫。
昨天还睡在自己温暖舒服的床上,今天躺的却是硌人的硬板床,叶飞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想从今天开始就要在这个鬼地方生活,他不禁为自己水深火热的未来感到茫然: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10 第一天
军人这两个字对叶飞来说仅仅是一个符号,士兵更是符号中的符号,他从未了解过军人与平民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如今身入军营,一切从零开始。
凌晨五点二十,东方刚刚绽放一线光明,响亮的哨声突然像烧红的铁针一般钻进叶飞的耳朵。
“嘟——起床!”
“我x!”迷迷糊糊的叶飞勉强睁开眼睛,瞅瞅窗外青黑色的天空,不满地嘟囔,“这才几点呀。”
换了新环境,昨晚翻来覆去大半夜,不知道几点才睡着,这会儿叶飞的眼皮就像抹过强力胶一样紧紧地粘在一起。
“几点也得起来!”肖雨“啪”地打开灯,晃得叶飞举胳膊挡住眼睛,好一会才在班长的催促下哈欠连天地爬起来。
北方的深秋,天亮得六点多,现在天上还满满的全是星星呢。
叶飞满腹牢骚,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起过这么早啊?
肖雨飞快地穿好衣裤:“赶紧下地,上厕所的抓紧时间,要出操了。”他的心里还算满意,至少班上没出现那种连衣服和鞋子也不会穿的极品新兵。
“出操?”叶飞迷糊的大脑总算清醒了一点,“几点出操?”
“五点半,还有四分钟。”
叶飞猛地清醒了一大半儿,这肚子里沉甸甸地下坠感可不是闹着玩了,赶紧揪了一团手纸就想奔卫生间。
没等他出门,肖雨便一声暴喝:“回来,干什么去!”
“上厕所啊!”叶飞说得理所当然。
“跟我说了么?”
“啊?”叶飞眼前一黑,差点一个跟斗栽倒在地,“不是你说上厕所抓紧时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