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被他骂了一顿之后,仍然把他抱在怀里。
江一念看不懂。
“为什么不解释?”
储一嘉垂眸看向他——Omega额前的碎发了无生气,没精打采地垂着,眼皮看起来很沉,努力撑起一条缝,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发热泛着病态的潮红。
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他猜到江一念可能是去查了他的学生ID号,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江一念会在身体状况这么差的时候选择提起这件事。
他也不知道江一念接下来会说什么。上午江一念摔门而去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那句【到此为止】让他几乎收回了所有在昨晚刚刚鼓起的勇气,他甚至连猜都不敢猜。
“错了就是错了,即便学生ID是真的也掩盖不了我确实有意隐瞒的事实。”
“可是——”
“别胡思乱想了,先好好休息。三十八度七,不难受么。”储一嘉打断了江一念。
没人比他更想妥善地解决这个问题,但眼下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江一念疲惫地闭上眼,将头靠在了储一嘉肩膀上。
简单的一个动作,什么都没说,又好像说明了一切。
“储一嘉,这算是今日份的抱抱吗?”
话音刚落,江一念感觉到储一嘉的身体骤然紧绷起来。
“腺体不舒服吗?”储一嘉问。
江一念将脑袋埋得更深,没有回答,只是露在外面的耳朵颜色看起来更红了。
【你真的很聪明,教得很好。】
江一念在心里偷偷想。
穿过走廊,储一嘉抱着他走进这间同居后他几乎不曾踏入的卧室,站在床边却没有把人立刻放到床上。
江一念烧得迷迷糊糊,好似睡着了又好似清醒着,朦胧中他依稀感觉到Alpha欲言又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传来储一嘉试探的声音,“如果你不介意,我……今晚在这陪你,好么。”
主卧的门被从里面关上,只开了床头一盏小夜灯。储一嘉和衣而卧,静静看着身边的人。
发烧时候容易多梦,江一念睡得并不踏实,眉头总是微微皱着。
储一嘉定神看了半晌,俯身将自己微凉的脸贴在对方滚烫的脑门上,霎时一缕幽微的玫瑰花香萦绕在Omega周身。
滚烫的身躯好像一下子找到了舒服所在,江一念哼哼两声眼睛睁都没睁就把面前的冰冰凉凉的大块头揽在了怀里。
被迫窝在Omega怀里的一米九二的高大Alpha:“……”
也许是储一嘉表现得太过顺从,江大少爷开始变本加厉,力求在自己Alpha面前艹死“猛O”这个人设——不是把手搭在储一嘉的胸口,就是抬腿骑着对方,一副大爷抱着小媳妇的做派。储一嘉如果略微反抗,江一念就会发出类似警告、不爽的喉音。
后来储一嘉热得不行,趁江一念睡熟了躲开,结果不出五分钟对方就会自己追过来。两人来来回回,一直折腾到天边泛起白光,储一嘉黑着眼圈确认江一念已经退烧才耐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闹钟响起的时候,从来早睡早起作息规律的储一嘉第一次产生了赖床的想法。
胸口与大腿上皆是熟悉的压迫感,他没想到自己只睡了这两个多小时江一念就变本加厉几乎整个人都扒在了他身上。
他人还不怎么清醒,机械地伸手先摸了摸江一念的脑门,温度有些反复,比凌晨时候要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