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关系的,不习惯没有阿松陪着你的话你也可以将就一下我啦……”封河自然而然地认为沈经本来是想根据记忆走到颜松的房间里去——
“……没事。”虽然不太明白,不过貌似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尴尬的事。
“那么好好睡觉啊。”封河目送他回房间,但是当她转身也要继续去睡觉的时候忽而听到了异常的风声。
“阿经!”她猛地转身冲入沈经房间。窗户打开着,室内已经空无一人。她在床边向下俯视——一片漆黑,昏暗的灯光站立成一排,下面一道黑影急速掠过。
阿经……要去哪里……
“喂——”她喊了一声,但是那个黑影已经消失。她迅速地回到自己房间也穿上了外套,招呼侧躺在沙发上的风澜:“我要跳窗户出去,麻烦你接应我一下。”
在沈经进房间的时候风澜就已经醒了,他懒懒地爬起来先跳出了窗户。
沈经在奔跑过两条街之后停下。
“呜——”
那沉郁的声音就在附近。他抬头张望,那声音在凌乱的风中显得来源不定。这哨声……
他右手捂住胸口,从中扯出十字架的挂饰。它就是一个哨子,只是他再也没有吹响过它。
一支箭擦破空气。他一个侧身挥出右手,手背击在箭身上让它偏转轨迹。箭支射过撞击在水泥柱上摩擦出火花。
他转过身按照那个方位回头——静静地看着。
一个穿着大风衣的男人站在五米高的屋顶上,没有扣笼的风衣下摆凌乱的晃动发出猎猎撕响。在夜风中他的短发也蓬散着没有了规章。
沈经是没办法通过这么远的距离就辨认出那是谁。不过……如此熟悉的感觉……他眯起眼。
对方再次端起右手的十字弓,而沈经忽而露出笑意向前倾倒了重心,一个踏步腾跃而出向前冲刺。
以他这个速度,瞄准是有很大难度的。他敏捷地避开从他身边擦过的箭支,但他是没办法一次性上到五米高的地方的——于是在远处他忽而偏转了方位以房屋为轴心绕了圈。
屋顶上的男人同时也缓慢地转着身看着下方的人。 ;从沈经的这个视角上去是看不清脸的,那风衣的衣领实在太大。那哨声……那熟悉的哨声……
只有熟悉的人……才会拥有的哨声……
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地域,纵身跃上一户人家的矮墙,敏捷地避开两支短箭后再跃起到了房屋顶上——
与那个男人相近五米,中间还隔着房脊的两道斜坡。他还伏着身体稳住重心,此时站起来双手各从腰带上抽出短刀。
“谁?”他已经本能地说出中文,“哨子。”
“队长。”
用的是德文。沈经忽而愣住。
队长。队长。kapit&;amp;amp;#228;n。
没有人会再提起的过往。
而这声音……已经变化过许多。那时候大家还年轻,而如今虽然样貌并没有过大的变化,但声音都已经全然不像当年。虽然凭借声音他能够依稀记得这是当年的人,但已经完全无法与面目一一对应。
“谁。”他的眼眸颤抖。
本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了——各自都有了自己的轨迹……当年幸存的人,已经没法再取得联系。
风衣的男人忽而跃起,凌空挥起右手小鱼际劈下,沈经右手挡在身前,猛地侧身将左腿膝盖顶在对方小腹上。
即使是队友,如今的见面,也已经是全然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