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荒唐。
她平时连看到大表兄都怕,他又是那样清风朗月般的人,她怎会在梦里做那样的举动……
胡思乱想间,长公主府到了。
谢泠屿先跳下马车,在车前候着她,小心翼翼扶着崔寄梦下马车,正好见到谢泠舟翻身下马,“兄长!”
谢泠舟略一颔首,目光越过他,落到他和崔寄梦交握的手上,再落到崔寄梦微红的面颊上。
而崔寄梦看到了大表兄,刚平息的羞意又来了,还伴随着羞耻心。
那梦境过于逼真,她甚至清楚记得大表兄手捏住她后颈时的温润触感。
连柔软身躯依偎过去,绵绵软软压上男子胸膛的感觉,也无比真切。
此刻与他对视时,她下意识伸出手捂住襟口,长睫心虚地遮住眼眸。
谢泠舟眸色顿深。
自幼时起他无数次从祖父口中听到的一句箴言,嗜欲者,逐祸之马矣。
可他竟梦到二弟未婚妻子投怀送抱,钻入自己怀中肆意撒娇,这本就冒犯,他还当着二弟和她的面,想起那些梦。
简直荒唐。
谢泠舟神色骤冷,朝那一双人点了点头,而后径直离去。
谢泠屿望着兄长,直到那道如青竹傲然孑然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才收回目光。
是他想多了?
总觉得兄长周身散着寒气,若有似无。看表妹的眼神也有些隐忍克制。
但那可是兄长,怎么可能?
况且他还得多谢兄长和他的猫,增进自己和表妹的感情,方才表妹一见他进来,便红了脸一直低头端坐,她见到自己会害羞,说明对他也有好感。
谢泠屿收敛心神,瞧见谢迎鸢一脸大事不妙,他侧首看去,看到了一个水绿衣裙的少女,正坐在马上远远望着这边,一双杏眸染了怒火。
谢泠屿嘴角笑意登时僵住。
崔寄梦见他如此,跟着侧目望去,见一位身穿绿衫,贵气逼人的少女正冷冷望着她,少女生了双天生上挑、一颦一笑都带着睥睨意味的眸子,看着来者不善。
出于礼节,她朝她颔首微笑,但那少女无动于衷,似乎根本不屑与她打交道。
崔寄梦也不失落,她只是习惯了礼节周全,但不期盼他人能回以同等礼遇。
三人都下马车后,谢泠屿心神不宁,声称有事,嘱咐谢迎鸢好生照看崔寄梦,循着绿衣少女所去的方向寻去。
长公主府占地颇广,亭台楼榭鳞次栉比,林木参差,雕廊画栋掩映在层层纱幔里,似人间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