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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崔寄梦颇讶异,幼时阿娘很少提及过去,她竟不知道阿娘和赵姨母姐妹这般姐妹情深,对赵昭儿也多了些亲近:“昭儿表妹,改日我可以去府上看看么?”
她还没见过阿娘的画作呢。
二人走到拐角处,赵昭儿听崔寄梦讲桂林郡风土人情听得正入迷着,不留神脚下绊到了藤蔓,直直往下倒。
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看到来人时,赵昭儿既欣喜又失望,猛地收回手。
云飞躬身致歉:“事出情急,冒犯了,望昭儿姑娘见谅。”
赵昭儿心中烦躁,但仍习惯性笑笑,温言道:“不碍事,多谢相助。”
因为这个笑,云飞愣了一瞬,等他回过神时,赵昭儿已经和崔寄梦走远了。
崔寄梦回头又看了云飞一眼,才想起来那位高大俊朗的护卫是谁了:“我说怎那般眼熟,原是大表兄贴身护卫。”
而赵昭儿心绪烦乱,并未听进去,方才被抓住的触感还残留在手上,想起那青年自以为藏得很好却在眼底显露无遗的痴迷,她眉头锁得更紧了。
她偏爱温雅郎君,尤其不喜英武刚硬的武人,和他触碰,她浑身不自在。
但母亲嘱咐过,要与人为善,他又是大表兄身边人,若非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那些点心还送不到大表兄手里。
大表兄……她竟给忘了,云飞来了,那么大表兄定然也来了!
赵昭儿拉过崔寄梦:“表姐,我走累了,我们回去陪殿下听曲吧。”
回到殿内,谢泠舟果然在,崔寄梦进来时,他抬眸淡淡望去一眼。
她果真听话,穿了身前襟略窄的裙衫,谢泠舟颇满意,若无其事低下眸,用杯盖将茶叶拂到一边,饮了口茶。
而崔寄梦找了个尽量远离表兄的位置落座,因为一看到他清癯的身影,她就会想起昨夜梦里,在身后蓄力时,那躬起如猎豹般的腰背。
她隔着衣领触碰那枚坠子,戴着坠子是安心了些,但因为昨夜的梦,总让她觉得衣襟里的暖玉不是坠子,而是别的。
不止身前,身后肩胛骨上也有一样的错觉,就像雨后树叶上缓缓爬过一直蜗牛,崔寄梦蹙起眉。
但那个梦,有处地方不对劲。
梦里她清楚地看见自己后背和胸前,皆如白玉无瑕,可现实里她后背肩胛骨上有一颗小痣,胸口也有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