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似的被宜桂牵着走,不管她问什么,她都不发一言。
脑中全是他刚才的粗鲁。
他凭什么!
待她好了,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可是什么时候才能好?
她没法给自己熬药,别人的又达不到她要的效果,还是要等黎芦和大郑的御医吗?
热水浸没全身,她回过了神。
“大小姐,奴婢再去打一桶水来,您别乱动。”
听到门关的声音,凌玥深吸一口气,将脸闷进水中,使劲揉着嘴巴,她要把他的痕迹清除。
一遍、两遍、三遍痕迹应该是没了,但他给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
这让她烦躁,让她恼火,混蛋!
“混蛋!”
一掌拍在水中,水花将周围全都溅湿了,也将推门而入的红果吓了一跳。
伸手探探水温,不冷。
怕触怒她,小心帮她擦拭身子,却瞧见她的嘴通红。
“小姐,嘴巴怎么了?被蚊子叮了?”
似乎也只有推给蚊子了,虽然现在蚊子很罕见。
她胡乱“嗯”了声,将头伏在手臂上。
一闭上眼睛,又是想忘却忘不掉的难堪。
阿昀不敢靠近她的房间,不是怕她打他骂他,他怕她再伤害自己。
她摔了九次,他的心就被重击九次。她那么骄傲张扬,何时如此委屈失意过?
他恨他的冒失冲动,可她逼得他太紧了,一句软话都不肯给他,哪怕稍微哄哄他,哪怕她不回答也好。
可她用他最不能忍受的方式与他置气,不仅完全否定了他,还要偏不如他的意
若是当时他能控制住情绪,若是当时他没有强迫她,只要他示弱,她会哄他的,可他为什么就没沉住气呢?
一拳重重打在墙上,墙岿然不动,他的手疼了。
阿昀此时意识到白逸所说的性格偏激了,可晚了。
那一巴掌到现在还痛,是她有史以来打他最重的一次。
她要是有把刀,估计也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这怕不是道歉就能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