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释捂着胳膊摇摇晃晃爬了起来,闷声道:“没说法!”
此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一句‘没说法’就想轻易撇清干系,有辱斯文!”
“你说谁有辱斯文?”张释又火了。
抬头间看到阿昀,立即心虚了。
“你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凑个热闹而已。”
瞧了一眼扇子,随即大惊:“瞧公子这把扇子,不是寻常之物吧?”
钱莺莺哀叹一声:“我家世子亲自画的扇面,被他给毁了!我原想追究,可姑娘开口了,怎么都要给个面子。”
绿衫女子心中一动,更是痴痴地看着钱莺莺。
阿昀摇头叹息:“真是可惜!我瞧着公子你谦和有礼,一看就是品行高洁之人,自是不喜银子这等俗物。可这人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也别为难他了。就要他五百两银子吧?”
钱莺莺眼睛都直了,不是一百两吗?
张释的眼睛也直了,骂道:“你是不是穷疯了?”
阿昀又摇头:“非也。侧耳听闻你是举人,我家少爷无意间毁了你一个举人的诗都被讹了一百两,那你毁坏世子的画,五百两还多吗?大家说是不是?”
人群中不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都拍手称是。
甚至连绿衫女子也是,她还觉得钱莺莺吃亏了!
众目睽睽,且皆对着他指指点点,张释不得不妥协。
但他哪来那么多银子?
本来带了八十两,无意间讹了凌玥一百两,穷人乍富春风得意。
花了五十两与绿衫女子独处,为了赢得美人青眼,还大方地花了三十两点了酒菜。
原以为能剩一百两,如今不仅要吐出去,还要再贴许多!
但钱莺莺最多只肯让到四百两,不得已,他提出写欠条。
钱莺莺哪里同意,欠条有什么用?
她只认银子不认人!
无奈之下,宁遥押着张释满场去借,总算凑够了!
虽然银子很零碎,但终究是银子。
钱小姐给了绿衫女子一百两,说是给前世有约的妹妹买些脂粉。
其余的她与宁遥、阿昀一起分了。
皆大欢喜!
“杨公子,请留步。”
绿衫女子粉面含羞,轻扯她的衣角,“我叫紫吟。漱玉阁有两种姑娘,我是那种不卖身的。若是若是你下次来,记得找我”
“好的,紫吟妹妹!”钱莺莺拉拉她的小手,留下了一个深情的笑容。
阿昀与宁遥面面相觑,这什么世道?
一个姑娘被美人儿留下了,另一个姑娘被美人儿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