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商量过几日天气好的日子让弥生去中国,在此之前,弥生要去探望母亲。
时隔许久,终于又能再见到美人母亲,弥生有些紧张。
听耀哉哥哥说美人母亲年轻时与炼狱夫人是好姐妹,在自己跟耀哉哥哥学习后就搬去了炎柱先生家附近,还开设了一个佛堂,日日诵经祈福。
在炎柱先生的管辖地盘上,既安全还能和年轻时的好姐妹时常见面,挺好。
秋雨绵绵,地面被雨水冲刷的绵软,人来车往的更加泥泞,弥生说什么也不肯穿浴衣和木屐出门,换上了来时的窄袖劲装,撑了伞就走了。
这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带点斜风,等弥生赶到母亲现在住着的宅子时,还是湿了半边身子。小风一吹,狠狠地对着木门打了个大喷嚏。
鎹鸦比弥生先到的宅邸,产屋敷夫人正在抄撰佛经。
她虽从紫藤花林搬出来,但依旧保持日日为鬼杀队牺牲的英魂念诵祷告,并且为正在战斗的队员们祈福。
鎹鸦前脚刚把话复述给夫人,后脚门外传来响亮清脆的喷嚏声,饶是夫人也没忍住轻笑出声,对身边服侍的一名侍者道:“今日中午就吃寿喜锅吧,记住不要加豆腐。和樱,我们去接接她吧。”
“扣扣。”
弥生敲了门站在屋檐下避雨,雨伞架在肩上挡住身后飘过来的细雨。
秋雨下了一夜,气温骤降,她忍不住抖了抖。盘算着再过一二三个月说不准就能吃上冬笋甚至是春笋了,回头再腌点儿咸肉,煮汤能鲜到天灵盖起飞。
“诶嘿。”
”吱呀——”
“喔!母……诶?啊哈,和樱阿姨日安。母亲呢?”
弥生惯爱用那软和的嗓音拖长了尾音来撒娇。
只是这样的雨天来开门的并不是产屋敷夫人本人,而是夫人的贴身侍女,一声“母亲”卡在嗓子眼儿硬是憋了回去。
弥生踮起脚越过俯身行礼的侍女看到了站在廊下的美人母亲,脸上扬起了笑容,招了招手:“母亲——”
随后小跳两步穿过雨幕躲进和樱的伞下,年长者伸手拦着小女孩儿将她带进院子。
上了回廊,弥生脱了布鞋,满是心疼地回头看了眼产屋敷耀哉给她的布鞋。这会子沾满了泥点子,脚上白袜也湿了大半,脱了鞋叫冷风一吹,瑟缩了一下,忙靠到母亲身边撒起娇。
“这雨来好快,没想到下了一夜也没停。母亲我们快进屋吧,秋雨寒气重,您要当心身子。”
产屋敷夫人也一向是受用小女儿如此撒娇的,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干毛巾,披在女儿身上。
一年多未见,小女儿长高了许多,可在一位母亲眼里,她看起来还是瘦瘦小小的。
“秋雨寒气重,被浇了满身的人还说这话呢。叫人给你准备了爱吃的寿喜烧,快换身衣服,陪母亲一道用午膳。”嘴上嗔怪着,揽着女儿回到屋里,又叫人准备洗澡水和姜茶,给弥生从头到脚收拾得暖乎乎的。
于是弥生终究还是被塞进了和服中,规规矩矩捧着杯子喝着姜茶。
侍者陆续将菜品端上来,洋葱垫底,铺上切成薄片的牛肉,布上蔬菜,随着汤锅煮开,裹着生蛋液的嫩牛肉下肚,弥生扬起头发出一声叹慰: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自小女儿来了,产屋敷夫人就没放下过上扬的嘴角,这孩子总能用她独特的方式让旁人感到愉悦:“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好像饿着你了一样。”
享受了片刻美食带来的精神治愈,弥生这才开口回答母亲的调笑,说:“哎呀,就是、很好吃嘛。”
夫人点点头,在小碟里夹了些蔬菜放在弥生面前。慈爱地摸了摸孩子的发梢。
金黄蛋液包裹着牛肉在口腔中爆开的滋味,不同于家乡猛火爆炒风味带来的灵魂升华,同样是无法取舍的美味,可产生的灵魂共鸣却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