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大事都一一办完,弥生彻底没了躲懒的借口,日日都被母亲抓着做礼仪特训,甚至是练字。
“好好一姑娘,怎么写的字能歪扭成这样?过来跟我抄经文吧。”
以上,就是产屋敷夫人的原话。
弥生苦不堪言,她真真是写不好日文,又不能说自己其实写中国文字挺好看的,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母亲抄撰佛经。
不过一周下来,弥生感觉自己从头发丝儿到脚指甲盖儿都被强行升华了,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佛光的那种。
直到兄长大人大婚,已经是过完新年,距离她的生日也就不过半月了。
产屋敷夫人带着小女儿提前一周回了鬼杀队大宅。耀哉哥哥的婚宴邀请的宾客有许多,一些住的远的会提前来,弥生得帮着接待。
不过弥生毕竟是“大户闺阁家的女儿”,因此大多时候不用她亲自出面迎接,只需要在后宅招待女眷们就好。
诶,母亲负责招呼年龄大的姨姨们,她只要带领好那一众小子丫头就好了,挺好。
弥生对着那些个叽叽喳喳的姑娘们,甚至隐隐要开始上蹿下跳的毛头小子,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首先,她安排了一个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她是那个“老鹰”,轻轻松松制服这些富贵人家出来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收获一大波崇拜者。
接着第二天,她又提出大家一起玩你画我猜,抽签决定队友是谁,早已准备好的废布头上龙飞凤舞写着大家要猜的东西。
这一天下来,孩子们也都玩得尽兴,
弥生则是坐在廊下喝着热茶,深藏功与名。
之后几日,弥生也都带着那些宾客家的孩子们一天一个小游戏换着玩儿,俨然成了孩子王。
炎柱一家是在最后几日里来的,一家四口都来了,弥生欢天喜地地同炼狱夫妇打了招呼,便拉着兄弟两人去她的小阵营。
其他孩子们正自发地在玩击鼓传花的游戏,输的要背诗。
几个孩子都兴致高涨着,都不想起来背诗,于是弥生便清闲了,好在是炼狱兄弟俩来了,要不她只能去玩那些她三十年前就滚瓜烂熟的小游戏了。
“怎么不见伊黑君?你们把他给落下了?”弥生带兄弟两带去回廊坐着,还让小笠原去拿自己刚做起来的山药糕,
“伊黑先生在年后就去了江上先生那儿学习剑术。”千寿郎解释道,他低头咬了一口山药糕,里面加了些紫藤花,吃一口都是唇齿生香的。
杏寿郎点点头,补充道:“父亲大人说江上先生一位优秀的的培育师,擅长水之呼吸,伊黑在那学习是非常棒的机会。”
第二日就是哥哥大婚的日子,就差风柱鬼冢山川还没到了。弥生愈发焦急,可鎹鸦却说只是路上耽搁了,并不是遇到危险所以来迟了,弥生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翌日,弥生天不亮就起床梳妆,跟着母亲身后走婚礼流程,前段时间紧急补习的礼仪礼节全被她丢到了脑后,只学着母亲的样子依样画葫芦,这才没有出什么纰漏。
侧头望去,往日仿佛要大闹鬼杀队的孩儿们也都一个个缩在父母身边,安静如鸡。
到了中午,整个婚礼才堪堪走到尾声。弥生几乎已经要站不住,再看其他孩子们,除了炼狱家的两个还是精神抖擞,其他的都已经蔫儿菜了。
弥生活动活动肩膀,听到自己身上传来轻微的咔咔声,已经十分僵硬了。产屋敷夫人扭头看了小女儿一眼,弥生眨眨眼讪讪一笑。
婚礼结束宾客们逐渐散开各自找地方休息,产屋敷家族晚上摆宴请酒,多数人也会留下来在酒席上恭祝主公大人喜结连理。产屋敷家甚至还请来了助兴的艺伎,就再来歌舞伎一并助兴了。
忽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不知产屋敷家族的小女可会歌舞?不如来舞上一曲?”
弥生立马朝着声音来源看去,是一个和产屋敷家族不对付的人,弥生冷冷看了他一眼,而后露出得体的微笑说道“既然大家想看弥生舞上一曲,那弥生又怎可负了大家兴致?待我换身衣服便来为大家舞上一曲!”
说罢,弥生便去换了身衣服。
弥生将身上的衣服换成了更为轻便的樱花齐胸襦裙,据说还是她自己设计的呢,与日本传统服饰不同的是,手臂两侧还有一条名为披帛的白色带子绑着,头上的发型也换成了从支那帝国(古时日本对中国尊称)传来的双丫鬓,簪着一朵含苞欲放的樱花。
场上的乐女们捧着三味线,有的捧着尺八。
“开始。”
话语落毕,少女背对着坐在席上的人们,手着扇子,跟着音乐翩翩起舞,古典的音乐一拍一响,少女的舞姿越发优雅,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
忽然,不知是谁加快了音乐,节奏变得越发的快速,忽的她灵机一动,跟随着音乐而快速转圈,最后半蹲在地上,头微微侧着双手如蝴蝶般交叉着虚虚抱在胸前。披帛也随着手臂摆动而散落在地,树上的樱花也慢慢飘落在女孩身上。
一舞落毕。
在场的人们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谁也没想到弥生改编的竟能如此地契合相融。歌歇琴消,四周一下落地有声,明显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舞蹈的华美乐章与弥生灵动的舞蹈当中。
弥生跳完舞后,在下场后又重新换上和服出现在婚宴上,等到结束后,弥生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