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杜夫人会想不开,她没有走出多远,就站在院内等待着。
屋内的哭诉声被门板隔绝了,听得不那么真切,叶鹤衣不准备用修仙者敏锐很多的听觉仔细聆听杜夫人独说给女儿听的心里话,而是放空自己,静默着
入秋了,瑟瑟秋风将秋意鼓送给遇见的每一个人。
晋升成为筑基期,真正与凡人区分开的叶鹤衣应当不会再为季节变化感到寒冷。
然而她却在精神层面真切地觉得冷,那种寒意从她的皮肤渗进骨血中,骨头战栗疼痛,血液艰涩流淌,连神魂都差点冻结成冰。
江小采的母亲没有怪罪她,反而令她负罪感更深。
毕竟怪物的出现不是第一次了。
她从前没有听说过它们,它们却连续两次都出现在她所亲所爱之人身上,不能再解释成是巧合。
而且虽然两只怪物不管是表现出的性情,还是目的都有不同,但共同针对的对象明确是她。
它们都是为她而来的吗?
那岂不是意味着,即便非她所愿,导致灾祸的源头也真的是她?
这个猜想叶鹤衣初觉荒谬,可现在一经浮现脑海,就挥散不去,如同一把生锈的铁钩深深扎在她的心脏,钝疼得厉害。
隐隐间,她似乎听到一阵窃笑声,以她自己的嗓音嘲讽说,原来她需得等到再多害死一人,才能终于想起来其实她就是凶手之一。
叶鹤衣一个激灵,环视周遭却未见到任何可能说话的人,明悟声音响在自己心中。
她蹙起眉,了然该是心魔作祟,只是她不明白心魔是何时诞生的。
总归它似乎并不像书中记载的那样气势汹汹,不必她做什么,本身就虚弱得难以叫嚣大声。
“你真的不知道吗?”心魔似远似近的声音质疑着她:“还是你想要逃避,故意不去想?你若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
叶鹤衣垂落在身侧的手轻轻颤抖起来——她的确已经想起很多片段画面,虽然记忆还不够完整,但也勉强能够串联在一起。
然而她下意识地不去联想,如果不是心魔质问,或许她仍然会拒绝深思其中缘故。
这是不正常的。
应当是那个模糊她记忆的人,同时还暗示了她不要探究原委。
唯一做得到那种事的是晏予安。
她本能地相信他,所以直到现在才勘破异常。
现在仔细想想,她既然认定晏予安不会是为复仇归来,不会因为一时冲动杀死兄长、伤害自己,那么真相就一定是他目睹到发生了什么,编造出谎言。
他会为谁承担罪业呢?
想到这里,答案就很明显了。
加上她想起兄长性情大变并非病症缘故,而是怪物宿身,所以是她弑杀亲兄长,在情绪崩溃的情况下诞生心魔,恰好被归来的予安撞破。
此间因果并不复杂,如果不是她一直不尝试寻觅出口,不可能始终身陷迷局中。
设置用以隐瞒她的魇术解除,记忆尽数回归脑海,心魔也随之壮大。
就算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兄长死亡在自己怀里的画面重合上小采失去气息的一幕,对叶鹤衣的震感还是很大。
心魔再度尝试用谆谆话语诱导她自毁:“你的亲兄长和结拜姐妹会遭受悲惨命运都是因为你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