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柱子听完许氏的一番话,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那姜家几个不太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而且他娘也喜欢夸大其词。
白柔却是急了,忙起身抱过二柱掀了他衣裳查看,“二柱伤着哪了?”
许氏斜了她一眼,“都这么些时日了,就算伤着也早好了。”
白柔这会难得没呛声,事关二柱她心里头冒火,看向张柱子,“要我说那姜家几个指不定和流匪勾结了,不然就他们几个小子从哪弄到兵器啊。还敢推二柱抢粮食,这和城里那些流匪有什么两样。”
“城门口不是张贴告示,一个流匪一吊钱呢,索性把姜家几个绑了送官,还能换三两银子呢!”
事涉自己儿子,白柔又急又气。
“瞎囔囔什么,你有证据能证明他们姜家就是流匪?”张柱子不满斥道。
白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们现在就敢带刀子抢粮食,这要是以后天气越发冷了呢,这日子过不下去可不得学着那些流匪杀人搬粮啊!”
“咱家又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不抢我们家抢谁家啊?”
“要不是你当初心善,非说姜家不容易,要多照顾照顾他们,又是送米又是送肉的,这下子好了,叫人盯上了吧!”
听着白柔没发没边际的话,张柱子正要打断她,却听得门外扑通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
张柱子眯起眼蹑手蹑脚行至门边,猝不及防地拉开门。
门外正是悻悻笑着的李铁,他脚边还躺着一把锄头。
“你来干什么?”张柱子不确定他听到了多少,语气不善问道。
李铁一只手吊着,另一只手不自在地捏着衣摆,眸光四处扫荡,嘿嘿笑了两声,“这不是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来瞧瞧吗?”
“屋里头这炖的是啥呢,怪香的。”李铁一面说着一面想往屋里挤。
张柱子皱眉侧身,让他进来,搬了条凳子给他坐,“找我什么事?”
李铁正探头探脑张望那碗炖鸡汤,砸吧砸吧嘴,眼睛都看直了,“也没啥事,就是前些日子我在门口晒的人参和草药被姜家小子偷走了,他们还把这些草药送去祁家卖人情。”
“我这想着你不是里正,正好同我去姜家做个见证,让他们把人参还我。”李铁理直气壮说道。
人参?
张柱子将李铁多看了几眼,这李铁是会偶尔进山里采些草药送城里售卖,但是人参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这可是个稀罕物。
“你确定是姜家的人偷拿了你的人参?”
“事关人参,这我哪能说谎。”李铁装模作样对天发誓,还将自己折了的手伸到张柱子跟前,“还有我这手,我婆娘那脚可都是被姜三郎那个兔崽子伤的。”
先前还对他娘口中姜怀之带刀上门抢粮食存疑的张柱子,这会看到李铁的手心底一沉。
这姜家莫不是真勾结流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