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之顿时眉一拧,没好气挥开她的手,“别碰我。”
秦怜香不以为意,侧目放肆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他脖颈间露出的一点雪色中衣上,轻笑出声,“你也稀奇,将我的衣裳贴身穿着,却不许我碰你。”
“真是好没道理的话,合着方才在屋里你没有爽——唔唔!”
姜怀之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在众人睽睽视线中掩住秦怜香的嘴将人拖回房间,重重把门摔上。
姜绵绵抱着一盒药品,眨了眨眸子,转而看向姜怀意。
原想问问二哥,三哥这药她还送不送了,却不料看到姜怀意正伏在田小花怀里耸肩闷笑。
大约是怕姜怀之瞧见要与自己动手,所以姜怀意是背过脸笑的。
最后还是姜怀临开口,“绵绵先将药留这吧,明日秦将军也要将这些药品搬至城门口分发给患疫百姓。”
秦怜香是带着一部分亲兵先行赶来的,再加上她原就是个肆无忌惮的性子,厉帝她都敢杀,马元算个什么东西。
她来的当晚就吩咐队伍驻扎进清平县,自然是遭到马元手下阻拦。
她也利落,把人砍了,叫人把尸身送去马元府上,让他有意见当面来和自己说。
眼下清平县一半是她的人,一半是马元的人。
所以在得知姜家几人手中有药且打算救济灾民时,秦怜香毫不犹豫决定加入。
姜绵绵同姜怀意几人一起把药品和口罩等东西收拾完,并嘱咐他们明日进城一定得戴好口罩,穿好防护服。
翌日一早,山外就来了不少人,皆是秦怜香手下亲兵,把药品和口罩搬走。
不过秦怜香并未随他们一起去,她换了身粗布麻衣,高耸的马尾也拆了,松松地绾成一个妇人发髻。
“我来时听闻周围村落包括相邻几个县城有大半患病百姓都被马元带走,我着人留心询问过,那些百姓自从被带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不少患了瘟疫的家人想进城打听,但也都被赶出来。”秦怜香眸子虚眯,泛着抹寒芒。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姜怀意说道,“最早被马元带走的那批人是十日前,整整十日功夫若真有大夫治好,那人也应该治好归家了,治不好这尸身也该寻个地方处置,不至于什么消息都没有。”
自从发现小石村那批被马元带走的人后,他就给米铺掌柜递了信,让他留意此事。
但是米铺掌柜调查数日也没能发现端倪,只能说此事被马元藏得极隐蔽。
姜怀意上下看了眼秦怜香的打扮,“秦将军打扮成这副模样,莫不是想亲自打探这件事的详情?”
秦怜香颔首,不大自在地往发间斜插了支木簪。
木簪歪歪斜斜的,眼见着就要坠在地上。
生着薄茧的手稳稳接住木簪,姜怀之讥嘲地哼了一声,“簪子都簪不好,你当真是女人吗?”
秦怜香毫不客气地夺过簪子,随手往发间一插,“我是不是,你这两个晚上不是清楚的很吗?”
“秦怜香!”姜怀之耳垂红的几欲滴血,他当真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别费劲叫了,这两日反反复复就这几句话,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秦怜香扶着摇摇欲坠的簪子便要出门。
“等等。”临至院门口,姜怀之却忽地叫住她,神情别扭地上前给她簪好木簪。
“行了,你走吧。”姜怀之手像是被烫到一般,触之即离,转过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