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怀之沉着脸收手后,姜怀意蹲下身从怀里掏出枚银锭在那个衙役眼前晃了晃,“同我说说那个姓马的将军。”
看到银锭,衙役眼睛瞬间亮了,四下看看没什么要紧的人物,便压低声说了:“关于马将军我知道的也不多,还是昨日夜里县令老爷喝醉了,搂着小妾胡闹说的,我在一旁偷偷听了几句。”
“那马将军全名叫马元,奉州牧命令下来几个县城征兵的,明着说是剿匪,但我瞧着不像。”
“这附近山头流匪才几个,也就落月山上张虎张牛兄弟厉害些,但也不值得每家都征人。”这衙役是个心思活络的,又是在官府里当差,一些消息自然更灵光些。
这世道怕是要乱了,到时候别管什么县令老爷还是州府大人,都没手里银子重要。
这跟前两兄弟看着是有几分本事的,尤其这个模样俊美的,出手阔绰,他也就多说几句。
“那马将军长什么样你见过没?”姜怀意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衙役眼珠滴溜溜转了圈,声音压得更低了,“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姜怀意勾唇轻笑,手里又多了一枚银锭,一上一下抛着,叮当轻响,“你也瞧见我那兄弟,是个冲动容易犯事的,这马将军又是个大人物,这不事先打听打听,免得犯他手上。”
衙役嗨了一声,悄声说了,“他还挺好认的,排场很大。他刚到清平县时我远远见过一面,宝马香车,身边总是陪着一个鹅蛋脸穿红衣的姬妾。”
“还有便是他嘴角有道疤,大约有这么长。”衙役边说边比划,“瞧着怪吓人的。”
姜怀意这会彻底确定这个马元是何人,心中冷笑,面上不显,把手里两枚银锭抛给他,还额外给了他半吊钱。
“这多的就当是给你们二人压压惊了,我兄弟方才动手这事——”
衙役乐呵呵地把银子揣怀里,扶起一旁软在地上的同僚,打算一会请他喝酒去。
“诸位都是兄弟,今日是我这同僚冒犯在先,切磋了两下罢了,哪有什么动手的事。”
说完,他还给刚刚被自己揍了一拳的岑大山赔罪。
天大地大银子最大,谁给他银子谁就是他爹娘。
姜怀意满意他的知情识趣,搀扶起坐在地上的岑大山,打算趁天还没黑回小石村去。
“卿儿,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姜怀意?”一处阴暗小巷内,瘦弱青年盯着同衙役说话的姜怀意,扭头问站在身边的粉衣女子。
凤卿儿脸色有些难看,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你跟在他手底下这么些日子,难道还分不出来?”
“走了,回山上去。”凤卿儿扭着腰肢转身离去。
青年忙追上去,“虎哥不是要我们买粮食吗,现在粮食还没买完呢,回去干什么。”
“你脑子长着做什么用的,那些粮食能有姜怀意重要?”凤卿儿冷冷一笑,“他带着齐逊几人从寨子里叛逃,虎哥和牛哥可气的不轻。若是能把姜怀意在清平县出现的消息告知他们,可是大功一件。”
凤卿儿一想起姜怀意就气的直哆嗦,恨不得能生啖其肉。
她凤卿儿还从没在哪个男人身上栽过这么大跟头。
姜怀意,还有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人,她统统不会让他们好过。她要带回寨子,当着姜怀意的面慢慢折磨他们,让他后悔欺骗抛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