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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展向远叫住展南羽：“奶奶老了，坐车太劳累，咱们今年回老家过年，你工作上提前安排。”

“妈怎么没有告诉我，她知道吗？”

“我这几天刚决定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妈。”

“您有多久没回过家了？”展南羽看着父亲，眼神暗含希冀:“我妈这几天头痛犯了，您回去看看她吧？”

“家里不是有医生吗，我看一眼又不能止疼。”展向远不耐烦地冲展南羽摆手:“行了，有空我会回去看她的。”

展南羽顿了顿，说:“好，那我先走了。”

一进电梯，展南羽冷笑一声，“谢谢你啊，爸。”

谢谢你坚定了我犹豫不绝摇摆不定的心。

可能真的是兄弟同心，展南羽下午本想叫江意迟一起喝酒，还没来得及说，反而先收到了江意迟的邀约。

两个人定好地方，晚上下了班凑到了一块儿。

江意迟显然比展南羽更憋气，拧着眉毛，一杯杯地灌着大酒。

展南羽摸摸他后脑勺，“我听说你这几天跟百盛杠上了，怎么回事？”

江意迟把杯子重重摔在桌子上，“姓邢的动我的人，他该死！”

百盛是容城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范铭熹的产业。老爷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邢斯丞的局长父亲，十年前不幸去世，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幸而有邢斯丞这个外孙当精神支柱才不至于悲痛欲绝。他心疼外孙年幼丧母，将人宠得无法无天，而百盛将来也毫无疑问会传给邢斯丞。

江意迟因为方平的事记恨邢斯丞，正在拿百盛开刀，一时间闹得水火不容。

展南羽嗤笑一声:“为一个鸭子争风吃醋，出息！”

江意迟听得不高兴，脖子一梗甩开展南羽的手，“他不是鸭子！他……”江意迟“他”了半天，最后恨恨地说:“他就是头不识抬举的倔驴！”

“这么不识趣就踹了呗。”

江意迟又灌了一口酒，“不踹！踹了我钱不白花了！非给他操服帖了不可！”

展南羽跟他碰了个杯，“别太意气用事。容城的关系错综复杂，百盛虽然实力比不上瑞岚，但你久居南方，邢斯丞在容城的关系网比你硬。做人留一线，否则将来闹大了我也不好替你收场。”

虽是告诫，可话里话外都带是袒护意味，江意迟乖顺地点头，“我知道了。”

看展南羽也是满脸疲惫，又问:“哥你有烦心事？”

展南羽还不打算跟江意迟说这桩家丑，仰头干了杯子里的酒，烦躁道:“我他妈哪天都有烦不完的事。”

说完又去倒酒，江意迟拦住他，“哥你慢点喝，伤胃。”

展南羽瞅着江意迟的眼睛，“咦”了一声凑得越来越近，“迟迟……”

江意迟缩着身子往后退，“哥？”

展南羽半个身子都压到了江意迟身上，江意迟吓得动都不敢动，“哥你干什么呀？”

展南羽看着看着突然笑了：“我今天才发现你这双眼睛长得这么顺眼。”

江意迟赶紧闭上眼，“我可是你亲弟弟啊哥！”

“哎呦我操！”展南羽一脸的嫌弃：“你想什么美事儿呢！我是看你眼睛长的像我家弋弋！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不喝了。”

说完坐起身去拿外套。

“哥你干什么去？”

“回家抱媳妇儿！”

被扔在包间里的江意迟喊:“那我呢？我呢？！你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叫几个陪酒的呗……”展南羽已经没了影。

“什么人嘛！”江意迟不满地哼哼两声，用手摸摸自己的脸，莫名其妙道:“眼睛，像顾弋？”

……

顾弋听到动静，从卧室里出来，老远就闻到展南羽身上的酒气，赶忙扶人坐到沙发里，又去冲了一杯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