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来容城快一个星期了,崔萍只在他去学校报道那天,匆匆在医院门口见了一面,之后就再没见过。以前距离远,见不到也就算了,现在两人都在容城,想要见儿子的欲望就不可自抑地膨胀起来。
崔萍被展南羽说得心动,嘴上却还有些犹豫:“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有我照顾弋弋你还不放心?”
崔萍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不就得了。去拿外套吧,我司机就在门口等着。”
“那……那好吧,谢谢展先生。”
送走崔萍,展南羽蹑手蹑脚地回到病房。
他不睡沙发,也不睡那个陪护床,搬了把椅子坐在顾弋左手边,借着隔壁门诊大楼的朦胧微光,以眼神描摹着顾弋的眉眼。
顾弋平日里斯文儒雅,安睡时却微微嘟着嘴,配着被压乱的一头短发,难得的有些孩子气。因为气血仍有些亏虚,他睡得很沉,呼吸轻柔绵长,展南羽趴在他身侧,享受着这份久违的亲昵宁静,心口一阵酥软,最后满腔柔情愈积愈多,忍不住在顾弋手背上偷偷印下一个吻。
……
早上五点半,顾弋准时醒来。
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气息规律地喷在手背上,顾弋掀眸去看。
晨光熹微,病房内一片昏暗,依稀看到一颗圆圆的人头枕在病床上,而本应睡着人的陪护床却空空如也……
这情况对于刚睡醒的人来说多少有点诡异,顾弋猛地抽回手,摁开床头的小灯。
展南羽立刻惊醒,坐起身揉揉眼,用消了肿的脸冲顾弋露出一个标准的展氏微笑,“醒啦宝贝儿。”
顾弋被吓出了起床气,炸着一头乱毛坐起身,语气颇为不悦:“崔姐呢?”
“我让崔姐回她儿子那儿了,今天早上我伺候你好不好?”
展南羽拿来桌上的眼镜想给顾弋戴上,顾弋别开头,将眼镜从展南羽手里夺过来,声调又拔高一度:“不是让你睡沙发,谁让你睡这儿的?”
展南羽也是刚睡醒脑袋不灵光,这才反应过来顾弋在闹情绪。
倒了杯水端给顾弋,问:“口渴吗?”
顾弋刚醒,喉咙确实发干,接过来喝了两口。展南羽拿回水杯,喝了顾弋剩下的小半杯。
这么一来一去,大脑渐渐摆脱刚睡醒的浑噩,理智全部回笼,顾弋这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脾气发得毫无道理,舔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展南羽的视线。
展南羽凑到他跟前,用手指梳理着他蓬乱的头发,揶揄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起床气?”
顾弋反问:“你又是什么时候有了吓人的爱好?”
展南羽不解:“我,吓人?”
“我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脑袋平白长在床上,天那么黑又看不清是谁……”
展南羽失笑:“就因为这个?”
顾弋觉得自己的胆量被嘲笑了,皱起眉。
展南羽赶紧就坡下驴:“好好好,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我道歉,行不行?”
顾弋这人最讲道理,展南羽这么一说,他便丝毫没了刚才的架势,低下头,声如蚊蚋:“是我没睡醒,乱发脾气。”
展南羽盯着顾弋翕动的唇,坐到床上俯身与他额头相贴,“那这么说,应该你向我道歉咯?”
“对……”顾弋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展南羽以食指抵住双唇,“想要表达歉意,光用说的可不够。”
顾弋眨眨眼,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展南羽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沙哑:“你可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勾引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伸手勾住顾弋的脖颈,用唇压了上去。
展南羽吻得激烈又缠绵,顾弋单手推不开,被迫承受着这个掠夺般的吻。不多时,病房里就响起一阵阵暧昧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