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安脚步顿住,回答姜穗的是一阵沉默。
姜穗皱眉,不高兴了,“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一般有人问自己是不是很差的时候,对方不是应该立刻说,不是的,你这里好,那里也好吗?
周屹安叹了口气,一脸惆怅地说,“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趣,嚣张,不知好歹?”
姜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不会啊!”
他要是无趣,嚣张,不知好歹,那这个世上就没有再有趣,知道好赖的人了。
“不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的回答,跟你一样。”
周屹安拉住她的手,从衣摆下边,伸到他心口的位置,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石,不可卷也。”
“什么?”
姜穗没听懂,着急地推了他一下,“你不知道我读书少啊!说人话!”
周屹安笑道,“意思是,俺心里装的都是你,就算你变成臭石头,俺也稀罕你。”
他故意用乡下的土话跟她说,姜穗都听傻了,先是指着他哈哈大笑,随即又反应过来,掐着他的胳膊,“你才是臭石头!”
“那我是臭石头,你还稀罕我吗?”
周屹安笑眯眯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欠揍!
姜穗哭笑不得,懒得搭理他,快走几步想甩开他,可他很快又追过来,不仅追过来,还要拽着她胳膊,晃啊晃,“快说,你稀罕不稀罕我?”
一副她要是不给他说法,就不罢休的架势。
姜穗还是第一次见周屹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稀罕……稀罕个屁!”
姜穗跑了。
笑着,跑着。
谁要是再说周屹安无趣,她肯定第一个不愿意!
……
越临近过年,卢占军老首长这边就越忙。
团部来慰问老干部的人,团里的老战友互相串门的,加上亲戚朋友们来探望的。
刘婶这几天都要忙疯了,偏偏老爷子这时候又给姜穗放了假,说什么,姜穗是第一年当人家新媳妇,家里事儿肯定多,让姜穗在家好好忙家里的事儿。
还好刘婶每年都已经习惯了,还能腾出手来按照姜穗留下的菜单,给老爷子做饭。
七号展销会那天,是腊月二十八。
姜穗把买机器的事儿,交给了胖子,算是对胖子的一个历练。之前她也见过胖子在西平县里偷偷开舞厅的样子,说长袖善舞吧,实在是不像,但他长了一张憨厚的脸,说话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
最主要的是,胖子是周屹安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