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堡村产药材,大多是金银花,山药,其他一些零碎草药,都是满山地里野生的,不成规模。
家家户户都会在房前屋后,只要能长草的地方,就种上金银花和山药种子。
姜穗来收药材,就是收的这两样。
趁着村长也在常大夫家里,她就把收药材的事,顺便说了。
“来之前我打听过了,城里药店的金银花价格,鲜货普遍是一块二一斤,晒干了是三块,我这人不会谈价,做生意一直都是怎么痛快怎么来,村长你看着说个数,我想您总不能亏了我。”
姜穗说话爽利,刚才村长也都见识过了她痛快起来是什么样子。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泼辣的女人。
说她泼辣吧,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村长目光看向常大夫,“老姐姐,你看……”
常大夫平等的对每个人都没好气,冷哼了一声说,“我看什么?我院子里的人,你想让我说什么?我才不搅这盆浑水!”
说是不搅这盆浑水,可她又明说了,姜穗和楚如珠是她院子里的人,不就等于把两个丫头划在了自家人的小圈儿里?
村长听得懂,他家老大丫头从小身子骨就弱,当初大丫出生的时候,也是常大夫给接生的,要不是常大夫,他家大闺女连见一眼这外面的天都没机会。
他乐呵呵的对姜穗说,“你们城里药房的价格,是加了成本运输和房租,人工的,自然要贵一点,你们千里迢迢,都跑到地头上收药材,我肯定要给你们实惠点。”
说着,又朝姜穗比画下手指,“这个数,你看成不成?”
姜穗看出村长比画的是八毛,她觉得没问题,最后确定地说,“鲜货这个价,可以,没问题。”
村长一听,就笑了,“不是鲜货,是晒干了的价格。”
价格这么低?
姜穗都惊了一下,瞳孔微微放大,“这怎么行?三斤鲜货才能晒出一斤的成品,这价格就算买鲜货,我也买不来,就算加上人工运输,价格也不至于低的这么离谱……”
村长笑的更厉害了,挺稀奇,“之前我遇见那些收药材的人,都恨不得我们贴钱把药材送出去,现在我给你实惠价,你怎么还说不行?”
姜穗诚恳地解释,“这个价格,我怕村里乡亲们不合适,您不知道,我有个食品厂,以后可能用得到的药材多,这还是长年累月让你们亏着,这生意就做不长久。”
做生意就是为了双赢,要是一方把钱赚完了,另一方整天亏钱,那肯定就是有问题的。
不仅生意做不长久,说不定还会因此闹出事端来。
比如,有些人买东西,一顾为了便宜,可买回来的东西却质量不好,或者有别的问题,东西用不了,最后净是麻烦事儿。
“这样,我出两块五,收晒干的金银花,八毛,收鲜活,谁家要是愿意卖给我,我当场结账!”
村长看姜穗说的如此爽利,心里更加感慨。
现在真是时代变了,一个女娃娃做生意,能干不说,还这么有格局!
村里人哪怕自己背着竹篓下山集市上卖草药,也就这个价格了,并且村里人下山去集市上,上山下山要走好几十里山路,并且还要家里有壮劳力,才能多多的把草药背下山。
“行!那就听你的!”
村长答应下来。
紧接着,又转头询问地看常大夫,“大姐,你看这样行吗?”
常大夫哼道,“行不行的,话不是都被你和这小丫头给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