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辅政官大人都可以因为你的计划而牺牲,那我们呢?!我们是不是也可以随意的被你的计划而牺牲?!”
男子的这一番话非常精准的踩在了芙宁娜的雷区上。
少女握着手杖的手微微颤抖,那白皙的小手逐渐泛红,预示着少女此时的心情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就像是一个即将爆开的炸弹一样。
明明常明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他们就是看不见?
为什么他们就是只能看见常明失踪了这一件事?
为什么大家突然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些。。。到底都是为什么?
芙宁娜微微低下头,开始思考大家变化的主要原因。
然而还没等芙宁娜继续思考下去,一声又一声的指责在歌剧院当中升起。
“对啊!难道我们也会成为所谓计划当中被牺牲的那一部分吗?!”
“你一直说你对预言已经有了计划,可是自从常明大人离开以后。。。你就再也没有了动作,你真的有对抗预言的能力吗?”
“芙宁娜大人。。。且不论您是否有抵抗预言的能力,但沫芒厅在这一周内的工作效率。。。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
“芙宁娜大人,还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解释,至少能让我们安下心来。”
原先起头的男子就像是一抹火星,引燃了在场绝大部分人的不满。
他们的不满有的来自于因为常明的失踪而降低工作效率的沫芒厅,有的则来自于心中对于预言的不安。
曾经的他们理所当然的依靠着神明,但当神明的保护出现了些许纰漏之后。。。他们第一个怪罪的也是神明。
对于他们而言,事实到底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些商人手里的摩拉会不会被沫芒厅的工作效率而影响,重要的是那些担惊受怕的人能不能在今天晚上睡个好觉。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曾经为他们背负这些东西的人。。。
从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
芙宁娜眸光呆滞的看着眼前那逐渐开始声讨自己的枫丹民众,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程度的意外是在她掌控范围之外的。
换言之。。。她现在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解释都没有用了。
除非她把「镜子中的自己」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她所承担的职责全部和盘而出,否则根本就没办法让这帮人安静下来。
但这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芙宁娜微微闭上双眼,转而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说道:
“真是扫兴。。。”
撂下这一句话后,芙宁娜便快速的离开了歌剧院,至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枫丹的警备队来就好了。
既然场面已经无法控制了,那就干脆不控制了,直接离开,不让自己下了五百年的棋毁于一旦,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
当芙宁娜走出歌剧院的那一刻,她看着那明显比昨天大了一些的雨势,微微叹了一口气。
以往的这个时候。。。常明都会站在她的身边,为她撑着伞,然后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走回沫芒宫,最后再端给她一杯上好的红茶。
但今天。。。他不在这里。
芙宁娜看了看自己那有些空旷的左侧,苦笑了一声,转而便自己撑着伞,快速的朝着白淞镇赶去。
前几天那里的建材收集工作已经完成,再加上今天的大雨,那里肯定是不会有人的。
所以。。。
“我过去安静的待一会儿应该没有问题吧?”
在这过去的五百年里面,芙宁娜学会了不少东西,包括对于自我情绪的调节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