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被同学欺负、霸凌的事让隋夜出离的愤怒,但愤怒背后又有说不出的愧疚,因为这么长时间的疏离,已经对他内心的一种潜意识里的漠视。
也许小庄足够敏感,所以更能体察出她的这种矛盾和抗拒,以至于在他身上发生这种不公平对待的时候,他并不是选择告诉她,而是默默承受。
隋夜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今天他终于出手反击,她或许要很久很久才能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警察很快地调取了监控,最近一周内,坐在小庄后座的王利用圆规刺了他三次,直到今天上午第四节课,王利再一次拿起圆规刺小庄后背。这次小庄选择回头跟王利理论,王利在他回头时,拔掉笔头,用嘴把笔芯里的油墨全部吹到小庄的身上。
后面小庄终于生气了,他像一头愤怒的小豹子,抡起拳头打在王利的眼眶上,并且伸手夺过笔芯丢在地上。
班主任看着视频,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这么明显的霸凌行为,他竟然没有发现。
一旁的校长也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王利和他的母亲,但为了不让事情闹大,仍旧选择对隋夜说:“庄毅家长,这件事情确实是王利不对,我们会给予批评教育,您看……”
隋夜没有看校长,而是低头看王利,问他:“阿姨能问问你,为什么要用圆规刺庄毅么?这就是你说的开玩笑么?如果是,那你能让庄毅也用圆规扎你么?”
王利吓得不敢说话,一个劲儿地摇头:“不,我,我不是故意的。”
王利他妈也说:“不好意思,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庄毅家长,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育他,再也不让他用圆规扎庄毅了。”说着,她一把按住王利的脑袋,压着他来到小庄面前,让他道歉。
王利一开始还不怎么愿意,但一看小庄绷着的小脸,想到他打自己时的狠劲儿,突然就有些害怕起来。他摸了一下眼眶,讷讷地说:“对不起,我,我再也不拿圆规扎你了。”
小庄没说话,抓着隋夜的手紧了又紧。
隋夜抿了抿唇,低头问他:“你原谅他了么?”
小庄摇了摇头,仍旧不说话。
这时班主任说:“庄毅,要不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老师保证,一定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小庄看了一眼班主任,又看看隋夜,突然说:“那他如果再欺负我,我还能打他么?”
隋夜一听,差点乐了,刚想说可以,往死里打,一旁的警察说:“适当的反抗是正当防卫。不过你也可以选择告诉老师,或者你的家长。”
班主任也说:“回去我就把两个人的座位排开。小庄家长,你看这样可以么?”
隋夜没说话,这时一旁的警察说:“要不,先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别伤口感染了。”
隋夜低头摸了摸小庄的头,说:“警察叔叔说得对,咱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么?”
小庄讷讷地点了点头,隋夜回头看王利和他妈妈,问她:“我现在要去医院给孩子检查,把他也带去吧!”
王利妈妈已经臊得脸色发红,连忙怼了王利一拳,说:“不用,不用,这兔崽子皮实,没事儿。”
隋夜点了点头,这时,班主任说:“那庄毅阿姨,您看这事?”
隋夜说:“我相信学校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同时,我希望王利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庄毅道个歉。王利妈妈,您说呢?”
王利妈心里有些不愿意,但看了一眼班主任和校长的脸色,连忙说:“行。”
……
从医院出来,隋夜带小庄去小区附近吃饭。
回家的路上,隋夜问小庄还想不想在这个学校读书,如果不想,她会想办法给他转个学校,也可以走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