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维凛。”
“他?”韩武讶异,“他找你见面?”
“嗯。”左维棠伸手将对方搂到自己近前,两人几乎快到鼻尖贴着鼻尖的位置了。
“为了什么?”韩武皱眉。
对左维棠的计划,他虽然不是全盘都懂,但大概的方向还是明白的,左维棠已经做完了他该做的了,剩下要做的就是看左维凛自己了,他这一跤是肯定要摔的了,但是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他自己的损失减到最少,凭左券和左维凛的本事,这些完全不成问题。
左维棠的初衷,也只是让他收回爪子,吃个亏,再别干涉他的事情罢了。
而在不管是左券还是张鹏的劝说都不起作用后的一个多月里,因为一直没有再见到对方又下一步计划时,韩武还以为左维凛那边已经陷入僵局,正自己跟自己争斗呢,却不想,到了今天却突然打电话让左维棠出去见面。
“不知道什么事,不过大概就是那些吧。”左维棠漫不经心的说着。
“你大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韩武皱眉问道。
“他啊……”左维棠抬头看着天花板,想了半天,好像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但终究慢慢用自己的语言开了口。
“我有记
忆的时候,他都快大学毕业了,他不大在家里呆,回来也不搭理我,一般都是有事跟老头子商量才回来,不过,有件事还真是担了他的情面,就是他训斥我姐对我妈的态度。我妈嫁进去的时候,她好像十五六吧,具体多大不清楚,对我妈是抱着很大的敌意的,在家里也时常让我妈下不了台,老头子也从来不管这个事情……”
“虽然不知道他当初那么做的目的,也许目的已经从我妈那边得手而我不知道吧,反正他说的话,我姐算是听进去了,之后在家里,我妈日子就好过多了。不过,他依旧是不怎么理我们的,但印象里好像也没对我们做过其他什么事。”
“……我记得我参军时,老头子是一万个不同意的,但他倒是推了我一把,我进作战部队也是他在后面帮的忙,我以前也以为他要在战场上弄死我,后来才知道,他的手根本伸不到这一块儿来……”
左维棠一边回忆一边说,里面零零散散夹杂了一些他自己童年时的事情,等到左维棠说完后,韩武睁着大眼看着他,里面满是无奈和心疼。
左维棠看着失笑,伸手弹了他一记,“真要说的话,我倒是觉得,左维凛是个目的性和欲望性都很强的人,心够狠也够隐忍,想要的东西,总是要一步步谋划到手的那种。”
第六十九章
韩武揉了揉被弹到的额头;继续问他;“他约你什么时候见面?”
“今天下午两点。”左维棠望着天花板懒懒地说。
“我也去。”韩武说道。
“你去干什么?”左维棠不解地看他。
韩武不悦地眯眼,“我为什么不能去?”
左维棠语塞,揉他脑袋,无奈点头。
因为突然出了左维凛要求见面的事情;一大早开始;屋子里的氛围,就没有了往日周末休息时那种闲暇的味道。
左维棠倒还好;照旧翻着公司带回来的一些文件;间或的去客厅看看电视,反倒是韩武一直带着一种烦躁的情绪,无意识的在客厅和书房中来回走动。
直到走得左维棠实在是眼前发晕,才一把拉住他;把他拽到自己腿上坐着,“你一早就开始转悠,想什么呢?”
“总觉得你哥不安好心。”韩武郁闷地说道。
左维棠理所当然地点头,“肯定的。”
“你说他到底还想做什么?”韩武瞅着左维棠问。
左维棠看了看天花板,最后和韩武对视,“你在担心什么?”
“我……”韩武一时语塞,他在担心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就是知道了左维凛不是好货后,莫名的焦躁。
这种感觉,除了多年前在医院,一家人等他老爹的癌症诊断书时出现过,就再没有过了——一种挠心挠肝的急躁——因为这个人不知不觉被放到了一个很重的位置,心就不再那么听话,有了自己的意识和萌动。
“不管他想要干什么,这一面,我们其实早就该见一见了。”左维棠按住韩武的脑袋,亲了上去,唇瓣贴合时又接着说道:“不管他要什么,都不给。”
韩武望进那双黑洞洞的眼珠子里,蓦而觉得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嚣张的,而他,是有嚣张的资本和本事的。
他弯了弯嘴角,心里稍稍安定。
到了中午,韩武走到厨房准备午饭时,等食材和药材都拿到了手上时,心下突然就妥妥当当的感觉到了安心。
一条刚刚宰杀的鲈鱼,以及一小捧大约二十克的白术,白术健脾燥湿,利水止汗,鲈鱼益脾胃,补肝肾,健筋骨,二者相合,益气固表,健脾养胃……一连串有关手中两样物件的种种药理知识从韩武脑中滑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从一个对中医药半分兴致也没有的老家伙,变成了半个药膳专家了!而这一切,却并不单单只是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