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明天来看他?”
“……嗯。”
在韩武养伤的日子里,最让韩武想笑又想骂的便是每一餐的用餐时间,本来在医院里,魏国手留下的各种调养药膳的方子,和保养康复的注意事项,因为不方便,很多做不了,虽然左维棠想认真恪守,但现实条件不允许也无法。
现在,回了家里,左维棠施展起来那绝对称得上是得心应手,注意事项上还好,韩武基本都能接受,就是那一道道药膳熬制是个大问题。
虽然左维棠自觉自己已经很恪守左券列出的种种时间数量上的量化问题,但在面对一堆长得像草又像石头和虫子的怪东西里,他实在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只好拖着韩武一起进厨房里倒腾这些。
“这是三七、那是当归,每个适量就行……”韩武站在一边将药材跳出来扔给左维棠,嘴上也不闲着,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教着他去做当归三七肉鸽汤。
“适量是多少?”左维棠顿住,转过头问韩武。
“看你买的鸽子是多大的,加得水有多少而定……”韩武不在意的摆手,让他看着办。
“那到底是多少?”左维棠将鸽子和汤锅拿到韩武面前,接着问
“……各10克。”
左维棠满意的各捏了一点点,扔到一旁早就摆好的天平秤上。
这一道汤品炖到肉和药材混着汤汁软糜成一团时,最是鲜浓可口,也是最适宜骨折初期康复的病人吃的,韩武自是明白这一点的,只是……用不用天天炖上两锅喂给他啊?
韩武虽然总是要在没人的时候这么暗自腹诽,但每每看到左维棠硬是陪着自己想,支取了假期,每天除了三餐,洗漱散步全部陪在他身边。
公司的事宜交基本都给了秦淼他们,实在需要他到场的,也绝对会在三餐前赶回来。然后围着韩武以前常围的围裙,在不需要他的帮助下,在厨房里做出了简单的饭食和那道千年不变的当归三七肉鸽汤时,他依旧是忍不住咧嘴带笑的喝尽左维棠弄出来的汤品。
如此一连十多天,终于在韩武的手臂能脱下石膏,只需吊着绷带做最后的固定时,左维棠才恢复自己往日正常的作息。
只在三餐时回来盯着韩武正常吃饭喝汤,饭菜和汤品也都交由缘和药膳做,由他带回来。
第一天看到左维棠带着缘和药膳的外卖包装回来时,韩武才猛然从温柔乡里爬出来——他的药膳店里的事情好像都还没有解决。
可左维棠的三言两语立刻打消了他的困扰。
“老头子出马摆平了。”
“真的?”韩武惊喜地叫道,“怎么做到的?”
“能怎么做,肯定滥用权力了,反正他弄出来的事情,本就该他摆平。”左维棠轻轻瞥他一眼,将外卖包装撕开,拿出里面的饭菜和汤水。
“其实还是你的汤水起的效用吧?”韩武调侃的看着左维棠,在给韩武调养的间隙,韩武也一直在一旁提点这左维棠做出适合老爷子补气血的汤水,每天给他送一盅去。
一来二去,在老爷子住院期间每日去探望他,反倒成了两人唯一的饭后娱乐了。
虽然有时候因为双方都处在一个怪异的时期里,又各自都不善言辞,说不了几句话,但这么一来一往的,一些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慢慢消融,而另一些东西又重新生长了出来。
☆、第七十九章
一场旧年最后几天里的祸事;致使韩武不得不在家休了大半月的假;为了不再来年补考或者补修;韩武又一次腆着脸去找经纬国给自己帮忙;结果经纬国一听韩武的来意是让他帮着弄到几门专业课考试的范围,好一通臭骂。
但是骂完之后;还是厚着脸皮去像各科老师讨要了后期韩武缺课的授课笔记;然后没好气的扔给了韩武;让他自己在老师笔记的指点下,自行补习一番;最后一再强调,即使韩武受了伤看着凄惨无限的样子;课业依旧不能。
韩武恭敬得体地对经纬国这一行为表示发自肺腑的感激;结果经纬国前脚一出门;他后脚就垮下了脸——都快过了一个多月的被圈养地猪一般的生活了,即使有了笔记,脑袋也锈化了不少,这样还要求他不能考出“不达平常水平”的成绩,谈何容易。
韩武苦着脸翻着笔记碎碎念的时候,恰好左维棠带着午饭从外面回来。
“怎么了?”左维棠将午饭放到餐桌上,走到沙发前蹭了一下韩武的额头。
韩武仰着脸,指着茶几上一堆笔记看他,“师兄给的,要我考试成绩继续保持良好水平。”
左维棠好笑的看了看他,“是该动动脑了,都快成猪了。”
“……”韩武蓦而哑言,怎么不看看是谁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