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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在天快亮的时候起床去尿尿。
因为当时还很困,加上房间布局又很陌生,出来的时候一不留神“砰”的磕到了脑门。
纪恂迷糊的揉了揉。
第二天,纪恂起床看到镜子里自己额头顶着个大肿块时,吓了一跳!
抬手一摸紫块,纪恂猛的倒吸凉气:“嘶——!”
好痛!!!!
怎么回事!?
昨晚睡觉之前明明都还没有的!!
也没摔下床啊。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半夜梦游去偷袭傅书行,没有成功,反而挨打了?
不能够那么离谱吧……
那就是卧室里有毒虫子?
……大王?!!!
对了大王呢?
纪恂连叫了大王好几声。
小家伙才露头。
细长漂亮的身躯圈着纪恂的脖子,整个儿看上去都不太精神,沮丧的慢吞吞移动,完全不像以往一样活跃。
纪恂对着镜子,轻轻的摸它的小脑袋,担心的问:“大王,你怎么了?”
小黑曼巴嘶嘶的吐了吐信子,方圆形的脑袋加两颗小眼睛怎么看怎么无辜委屈,又轻轻的往纪恂脖子上蹭一蹭,惯用的求安慰伎俩。
纪恂一看就明白了,心想还真就是大王昨晚不小心“误伤”了自己。
不然今天怎么能蔫儿成这样?
“没事没事。”主打一个不管孩子犯什么错都不骂,“老父亲”纪恂安慰:“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别往心里去啊,我们做大事者就要不拘小节。”
大王觉得他说的没有错!
等下次再战!!
被安慰后,大王满血复活,顺着纪恂颈窝往衣领里爬。
蛇是变温动物,身体冰凉凉的,虽然半年多下来习惯了,纪恂还是痒得缩了下脖子。
大王灰黑色的小脑袋很快从纪恂的衣袖里钻出。
它游到纪恂的手腕上,非常自觉的首尾相接,缠成漂亮的银黑色“小镯子”,片刻后,又张开黑漆漆的嘴巴打了个哈欠,小尾巴尖儿轻轻动了一下。
纪恂因为额头上的肿块,洗脸都非常小心。
然后家丑不可外扬。
纪恂从衣帽柜里翻出了傅书行的一顶帽子戴上,对着镜子反复确认不会看到脑袋上的包,才打开反锁的门。
夏天的天色亮很早。
纪恂一打开门,就看到灿烂的阳光从窗外照进,落在坐在沙发上正看着书的哨兵身上。
大白虎悠闲的俯卧在一旁,时不时懒散的甩一下长长粗粗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