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常听后,毫不以为然。
“那汉寿就跟武陵郡彻底没关系了。”
众人开始布置防御,入城后的王伟也反应过来了。他干嘛这么害怕,武陵郡姓杜还是姓张,其实无所谓,只要汉寿姓王便是。
此时王伟有些后悔,不该放破虏军入城的。破虏军入城之后,再做什么便不方便,否则是战是降,自己便能完全做主了。
而今数千破虏军在侧,他也只得选择一战了。
汉寿大城南北四百三十步(约600米),东西二百八十步(约400米);小城南北三百五十步(约500米),东西二百一十步(约300米)。吕常麾下一千五百人,勉强分散到城墙上,而王伟手下八百人,哪怕两步一人,也站不满城墙。
王伟无奈,只得征召全城青壮,前来守御。
当天下午,张怿的大军便兵临城下。此时张怿是恨透了武陵军,便亲自来到城下劝降。
说是劝降,其实是恫吓。也不知道张怿从哪弄了几个武陵郡兵,拉到城下,一股脑砍了,脑袋挂在旗杆之上。
张怿扬言,若是守军不降,城破之后,直接屠城。
王伟听后,脸都绿了。这张怿实在太凶暴了,就是五溪蛮人,也没有这么血腥、残虐的。
因为天晚,张怿也未攻城,直接在城东扎营。他本人这两天被魏延扰的筋疲力尽,回到帐中,便呼呼酣睡。
而整个汉寿城中的官吏豪强,则是无人入眠,此时此刻,是到了抉择之时。
吕常、魏延、邓铜等人亦未睡。
邓铜道:“今日张怿在城下的恫吓,应是有作用的。张羡本就在荆南甚得人心,再加上大军压境,城中豪强,很可能会因为畏惧而趁机倒戈。”
城中豪强若反,必然给他们守城带来极大妨碍。
吕常道:“张怿虽然之前吃了亏,可今日看来,仍是兵骄将傲,不可一世。我猜其部必不会防备,若咱们趁夜偷袭,必能极大地提升守军士气。”
魏延,邓铜,俱是无异议。
吕常乃从军中挑选精锐五十人,令邓铜带队趁夜突袭,又将之前黄元给他的五十匹战马尽交给邓铜。
到了三更时分,邓铜从北门出城,一路直扑张怿大营。
长沙军上下,还做着不战而降的美梦,尽皆酣睡。邓铜带着一众人一路冲入寨边,竟无人阻拦。
于是邓铜命人拔开鹿角,杀入寨中,直奔中军而去。
张怿虽然骄纵,但行营布置,却是规范,中军尽用车辆相围,邓铜所部左冲右突,却是难以进入,只得一边在营中放火,一边在营寨外侧屠戮叛军。
正酣睡的士兵听得有敌袭营,俱是哗然。
而邓铜一行则是纵横驰骋,逢人便杀,直搅得营中天翻地覆,士兵四面溃逃。众人酣杀多时,着急忙慌的张怿才带着亲兵前来阻拦。邓铜也不与之交战,拔马便走,从南门突出。
张怿营内是一地狼藉,他又恨又恼,却又担心伏兵,也不敢追击,只得眼看着守军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