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刘表之举,打到了黄元的七寸,打的黄元肉疼,可黄元还必须笑着回应,否则更难堪。
黄元倒是庆幸,之前将南阳、章陵等地的士兵眷属都要了过来,否则刘表以此威胁自己,怕是更难受。
不出所料,很多人都准备回襄阳。
毕竟这一次刘表有备而来,既有杀鸡儆猴,还有厚利诱之。
一方面,刘表在襄阳处置了两个小家族,而这两个家族,恰恰都有人在作唐,这足以让人心生不安。
另一方面,刘表对于召回之人,全部征辟,给的官职亦多有提升。大多数人投靠黄元,或是为家主所遣,或是前途无路,来黄元这碰碰运气,有更好的去处,如何不动心。
短短数日,已经有二三十人,准备离去。
法正一时难安,可黄元却是严令,来去自由,决不可阻拦。
除了庞统,蔡遗和杨颙二人也来向黄元请辞。他们四个人是必须要回去的,容不得他们选择。
二人结伴而来,脸上满是落寞。
“明公,这次刘使君下了很大决心,家族也撑不住。”
“没事,伯业(蔡遗字),子昭(杨颙字),我了解你二人的为人。”
黄元正说着,阳群来报,习珍从泉陵匆匆而来,请求拜见。
黄元听后,心中一颤,难道习珍也要离开吗?习珍负责联络五溪蛮族,其作用甚至在庞统之上。他也没屏退蔡遗、杨颙二人,便让习珍也进来。
习珍入内,向黄元行了一礼。
“文宝!”
阳群看见堂上样子也怒了,忍不住斥责道:“当初你们都是白身,是主公留你们在身边,委以重任,今天你们却一个一个,都来逼主公。”
“公友!”
“主公,别拦着我!”
阳群梗着脖子,满是悲愤。
黄元也怒了,厉声呵斥道:“滚出去”
阳群听后,也只得愤然离开。而黄元则安抚三人道:“公友性如烈火,口无遮拦,你们莫怪。”
这时习珍说道:“明公,我不是来辞别的。”
习珍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呈给了黄元。
“明公,我在作唐待得很好,没想过离开。我堂兄说了,若不回去,便逐出家门。我今日不用他们逐,我自己把我自己给逐了。这是我的《出族书》,往后是死是活,跟家族再没关系。”
黄元听了,一时也动容。
“文宝。”
“明公,我这个人喜好奢侈,学问也一般,昔日在家族中,也不被重视,二十多岁,亦不得出仕。
可我来作唐不到一年,赫受厚恩,委以要职,明公待我,恩重如山。
我自知能力一般,身世也不显赫,刘使君凭何征辟我为尉曹掾,不就是因为我为明公效命,他想打击明公,削弱明公势力。
这个时候,我若是弃明公而去,还算人吗?还对得起自己多年来读的圣贤书吗?
我习珍宁为作唐之鬼,亦不叛主。
从今以后,天下再无襄阳习珍,只有作唐习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