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传越广,如长腿一般向外扩散,黄猗自然也知道了。
对于此事,黄猗一时惊愕失色,难以置信。玉玺早就失踪,如何落到黄元手中,最关键的是,这事跟他没关系。
黄猗正满心的狐疑,其妻袁氏便怒气冲冲前来质问,她还以为是丈夫私自藏匿了玉玺。
黄猗面对妻子的质问,比窦娥还要冤。
“细君,此事万与我无关。你整日与我在一起,我若藏匿玉玺,难道还瞒得过你?再说藏匿玉玺,对我又有什么好处,难道我要做天子吗?”
袁氏对于枕边人也算了解,知道黄猗做不出这种事。
“莫不是元子从叔父或者内弟那里获得了玉玺,为了让我跟外舅区分开,所以说是我献上的,洗刷从贼之过。”
袁氏听得“从贼”,立刻瞪向丈夫。但听得丈夫的解释,也不由得沉思起来。
对于玉玺的失踪,无论是黄猗还是袁氏俱不相信,毕竟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丢了呢?此时再看,倒像是袁胤或者袁耀为了防止别人打玉玺的主意作出的托词。
二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又顾念着立功脱罪之事,对外也不敢做解释,黄元的说法便彻底成真。
很快消息传到了襄阳,刘表初时亦很震惊,但他很快意识到,玉玺既然在黄元手中,他完全可以从黄元手中夺过来。
作为割据一方的霸主,若说对天子宝座没有野心,那是不可能的。
可当刘表听闻此事已经传遍整个襄阳,他的心便沉了下去。
就在此时,刘琦闻得此事,立刻兴奋地来见父亲。他在荆州的地位不上不下,亟需立得一些功劳来稳定位置。
玉玺之事,正是一桩大功劳。
刘表早已想明白此事的内情,因此神色很是平静。看着仍在兴奋的儿子,亦是忍不住一声叹息。
“我且问你,你准备怎么从黄元手中拿到玉玺?”
刘琦似乎已有办法,立刻说道:“兵势威之,厚利诱之,大义压之。黄元是个聪明人,绝不会不给。”
“那拿到玉玺之后怎么办?”
“自然是父亲处置。”
“我该怎么处置?”
刘琦一时语塞,当然藏起来,难道还能造反?
眼看儿子不明白其中的关节,刘表只得解释道:“黄元对外宣称,与我一同将玉玺送往许昌。无论从哪个方面论,我的地位、资历都在黄元之上,若是天子拿不到玉玺,会向谁追责?
到时候天下人便会以为,是我匿藏了玉玺,我便成了袁术那般乱臣贼子。
你以为黄元为什么好心加上我,又为什么将此事弄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就是因为,只要玉玺出问题,所有人都会归罪于我。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传国玉玺安安稳稳地送到许昌。”
眼看刘琦恍然,刘表忍不住直摇头。前有江东的孙策,今有荆南的黄元,人家的儿子,俱已是一方霸主,为何自己的儿子,差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