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寒假,程树在一家快递转运站做小时工。
他个头高,人也长得帅,还是大学生,在一群大叔大妈中格外惹眼。
那个中介还负责帮临时工找宿舍。
当时家里正面临拆迁,老房子住不成了,新房子没他的卧室,干脆就搬到宿舍住。
没想到,中介给的环境还不错,居然是单间,虽说没厕所,也凑合了。
说起宿舍,程树深深吸了一口烟。
“我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个房子,推开门……”
房子是劳务中介带他去的,位于一栋民房内,租住在这里的也都是类似的人。
中介说,他常年在这里租了一层,提供给手底下需要住处的小时工。
“当时我认为,他算个良心中介了。”
那个房子当时是位于比较偏僻的郊区,现在当然一片繁华了。
楼梯房,楼道又窄又暗。
门是薄薄的铁皮门,门前一堆垃圾散发臭味。
中介踢翻垃圾桶,很无所谓地说:“这是上一任房客留下来的,走廊尽头就是公共浴室和厕所,住着吧,免费,晚上7点我接你们去转运中心。”
他掏出钥匙递给程树,钥匙上还有个玻璃扣,就是地摊上常见的那种钥匙扣,绿色小兔子,一只耳朵已经残破了。
程树接过钥匙,中介就走了,走到楼梯口,他又折回来,叮嘱程树:“不要去208哈,就你隔壁那间,房东叮嘱的,人家放了重要物品。”
“好的。”
“行了,赶紧休息休息,晚上我来接你。”
程树看了看钥匙,又看看门。
门板上下两片铁皮,晃里晃荡,感觉电风扇三档风就能给吹掉。
打开门,灰尘抖落,形成一束灰色的线。
屋子光线很暗,这灰尘非常嚣张。
程树摆手扫开灰尘,走进屋子里。
很小的单间,走到头也不过四米,阳台是个简易小厨房,外面防护栏可晾衣服。
房间里就一张床,一个简易布衣柜,一张折叠电脑桌&小饭桌。
到处都是灰,阴沉沉的。
收拾房间的时候,程橙发现这里遗留着很多前任房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