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气疯了,闷头跑出山洞,外面顿时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和野兽的哀鸣。
库赞盘坐在山洞青黑色的石头上。山洞外,从海上飘来的咸风吹拂柔美的宽叶树树叶,蓝绿色的书影摇摆颤动。山洞括出不规整的黑红色的外框,像一幅风景画。
手掌中温热的气息消失,再次变得冰冷,库赞低头捻着指尖,半晌握住手掌,叹了口气。
除了小贾,小鸡仔都在这两天出了壳。
芙蕾雅捧着脸,看一群软黄的毛绒球,简直幸福地快要昏过去,摇摇摆摆哼着歌。
小贾好像真的孵不出来了,芙蕾雅为航海士贾巴大哭一场,看着被煮熟的红皮鸡蛋,眼泪从嘴巴里流出来。
啊贾巴先生,你的死得好惨烫,烫,烫
芙蕾雅捂着嘴咽下最后一口鸡蛋,然后吐出舌头,跳个不停。
库赞半躺在一边的草席上,连撑起的上半身都是勉勉强强用不上力气的样子,一身慵懒,用解下来的头巾蒙住眼睛。
你是白痴嘛。听到芙蕾雅呼叫,他掀起头巾瞄了一眼,像招狗那样招招手。
姜红色皮毛的狼狈小狗伸着舌头跑到他面前。
啊,张嘴。
啊
小狗张开嘴,库赞伸出两个指头,把红红色的舌头拉出来,清凉的指尖在湿滑的舌头上滑动检查。
小鸡仔在四周地上走来走去,两只毛茸茸的嫩黄色小东西一直窝在库赞肚子上,迈着两只纤细的腿在他身上猜来踩去。
芙蕾雅余光看着它们,心想它们这是把库赞当成妈妈了。
指尖碰到舌尖上小小的一个泡,轻轻碰了一下,芙蕾雅疼得发颤,小脸皱起来,嘴一下合上,含住库赞的手指。
喉头滚动,库赞感到身上的衣服绷得很紧,他不太自然地扭过头,飞快地从芙蕾雅嘴中抽出手指,制造出一块冰让她含住。
芙蕾雅把冰块放进嘴里,半坐半趴在草席边缘,上半身倚靠在库赞身体上,细细地看两只在他身上靠在一起的小鸡仔。
它们可真喜欢你。芙蕾雅不大高兴地咕囔。谁知道小巴和小萌非挑着芙蕾雅不在的时间破开蛋壳,它们第一眼所见的人是库赞,自然也更粘着库赞。
库赞对于能让芙蕾雅露出可爱神色的事情接受良好,还给他俩改了名字:小普和小法。
芙蕾雅坚决抵抗,于是乎库赞更起劲了,顺便把其他几个的名字也改了,小波、小斯、小战、小乌。芙蕾雅绝不认同,库赞坚定地要改,最后两个人叫出了两套名字,也不知道小鸡仔会不会感到混乱。
芙蕾雅沉甸甸的体重压在男人胸部和腹部相接的地方,库赞感到她的胳膊和胸脯透过衣服布料散发出来的炙热温度。
这温度甚至越来越烫了,库赞几乎无法忍受,想让芙蕾雅从他身上起来。就在这当,他顿时从女孩遮遮掩掩的目光里明白这逐渐上升的温度并非他的错觉,芙蕾雅根本没在看小鸡仔,而是偷偷地瞟着裤子下勃发的欲望,在不安和好奇中静静地等待着。
库赞一时间沉浸在两人之间这种暧昧,欲望粘稠的气氛中,忘了动作。他朦胧间,甚至看到了自己已经抱起那个小海贼,亲吻她的嘴巴,吮吸她炙热的锁骨,抚摸她藏在衣服的棕色身体。
他可以,他知道自己不会受到任何阻碍,一个对性好奇又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不会拒绝一个有好感的男人。
库赞伸出一条胳膊,抚摸着芙蕾雅圆润幼小的头颅,指肚轻碾脖颈后第七颈椎坚硬的凸起。
半晌,他松开芙蕾雅等待着的后颈,告诉她该给小乌喂水了。
是小嘉!芙蕾雅大声地纠正,从库赞身上跳下来。
库赞看着芙蕾雅在那只无精打采的小鸡前蹲下。
小嘉从破蛋时就比其他几只小鸡仔虚弱,甚至她真地能从蛋里钻出来都被库赞和芙蕾雅认为是个奇迹。
大概是真的很想活下去吧。
本着这种完全是主观臆断,却无法放弃的猜测,芙蕾雅一直都在试图让小嘉活下去。
尽管库赞觉得芙蕾雅的移情作用太严重了,但看着她认真的小脸,也说不出什么阻止的话来,就任她去努力了。
反正,让芙蕾雅去折腾那只小鸡,总比让她来折腾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