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当真说的话没有假?”他的脸贴的很近,呼吸温热,”夫妻之道,贵在坦诚,本王希望夫人能敞开心扉———”
“我不想与任何人分走你。”
洛希脱口而出。
千昕鹤怔了一下,这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时,心树骤然繁花似锦,淡淡一笑,“本王,也不愿意任何人,分走夫人……”
她的小脸红的熟透,像个红彤彤的苹果,自己也始料未及会说出那样的话。
“吴嬷嬷是太后的人,夫人既然敢当众责罚于她,想必是已经有保全之策?”千昕鹤坐起身来,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让她不会过分拘谨,又一想到洛希是个聪明机智的女子,不可能轻易要和太后翻脸,便又问,“夫人,你需要本王为你做什么事情?”
“那倒不需要,毕竟我已经有好帮手了。”洛希也爬了起来,信誓旦旦的叉腰起来,都不曾发觉会主动离他靠的那么近。
翌日一清早。
冬雪初融。
洛希一袭儒雅的兰色长袄,佩戴那玲珑宝石珠串璎珞,淡白梨花面,贴花钿,打扮的是端庄大气,一进泰殿见到孝安太后,声音顿时高扬中又带着些许委屈,“娘娘…儿媳洛希来给你请安了、儿媳、儿媳实在、…”
孝安太后坐在榻上,一见她欲语泪先流,心疼的直接下来挽住她的手,问到,“怎么了,裕王妃何故如此,王爷欺负你了…?”
洛希摇了摇头,眼泪说来就来,一颗又一颗珍珠似的眼泪往下掉,欲言又止,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眸,泪光盈盈,满是破碎感,怎么能叫太后再装作不知情,叹了叹气问,“是不是因为孝昌那边,给你……”
“嬢嬢替我做主……!”洛希捉住时机,直接唤她亲嬢嬢,颤抖的咬了咬半点朱唇,失声道,“妾身与裕王才新婚几日,正是恩爱缠绵,就要塞进来一个,叫妾身颜面何存……”
“好孩子,让你委屈了。”孝安太后心软的厉害,赶紧搂着洛希安慰起来,她养在身边唯有裕王,怎么能不心疼他的媳妇,干脆直接给她打包票,正色道,“好孩子,若是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嬢嬢替你做主!”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两宫皇太后都在抢夺后宫榜首,自然水火不容。
洛希也抹了一把泪,娇弱的身子都快站不稳,往太后身上倒,孝安连忙搀扶她,又见到她脖颈上的红痕一片,大抵也猜到是些什么,脸色一红,忙道,“裕王新婚,怎么都不知克制些,下次来,王妃再把裕王叫上。”
“妾身知道了。”她又拉了拉衣领,这一招叫做你婆婆知道你很快就能为她带来小孙子而山洪倾泄似对你一边倒,疼爱有加!
这日留在宫里,吃过午膳,洛希回去的路上都是神清气爽的。
“王妃,你这样骗太后娘娘真的好吗?”婉儿同坐在马车内,正在用沾湿透帕巾为洛希擦拭脖子上的假红妆,“虽然说小田氏被塞进来王府,但她现在已经安排在西苑养着,没有什么事情都不会到东苑来的。”
“婉儿,我这个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若王爷日后对别的女子有意,我也不会继续留下去和别人共享一个夫君。”洛希说出的话,就像是上街买菜一样说的风轻云淡。
婉儿听了一惊,她动了动唇,却想不出可以说服洛希的话。
洛希是活的那么明媚灿烂,我行我素,有理想有目标,与她相处久了,她已经不仅仅是像自己的妹妹,她更加像一盏灯,照在了她的路上,也在慢慢改变她的思想。
马车回到东门大街,洛希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做,摘下了珠钗首饰给婉儿保管,又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婉儿正想要说王妃一人在外危险,可转念一想,洛希曾经一跃墙上,消失在黑夜中,此等武功实力,也没有什么可担心。
洛希沿着西街的方向去,从繁华地到渐落荒凉地,她在这里选择安插暗线,避免引人耳目同时,还能收集到大量的市井消息。
她走进去一家印刷工坊,出来的时候摇身一变,头戴黑金色幅巾,身着青衣袍,外搭黑色长比甲,腰系犀牛角玉銙,已然是一副的翩翩公子模样,后头的花使也牵来一匹马,低声道,“姑娘,已经准备好了。”
“出发吧,捉奸得趁早~”洛希伸了伸懒腰,一跃上马,两腿一夹,策马扬鞭。
花使也赶紧低头骑马追上,大约一盏茶时间,两人就到了一处小寓所,洛希大摇大摆进去,里头的老仆正要阻拦,花使就把他敲晕,拖到一边,两人移步来到正屋门口。
洛希直接一脚踢开大门,未见人,先闻其声,一男一女,几乎是骂骂咧咧,整理衣衫,男先走出来,骂道,“你、你是谁!”
“你一个私养妾室的狗男人也好问出这样的话?也不张开眼睛看看你赵大爷我是谁?!”洛希报上一个路边捡来的名字,见那人要迎上来,抬腿就是一脚,花使扣着他的姘头也压到面前,洛希又道,“朱文,你家娘子与你已经是没丝毫感情,你愿意和离就是最好的,如今你又不肯,还犯下私通,到了官府,你这不挨上几十个板子过不去……”
那名叫朱文的男子一听,顿时知道洛希说的来意,哼声道,“原来是那个婆娘派来的,她既然不能生育,就是休妻我也有道理,说什么和离的话,也不过是想把嫁妆拿去,那就是做梦,门能都没有事情!”
“你居然还有道理了?!”洛希气上心头,真的没见过这种恶人,如今见到了忍不住啐上一口,“你到底去不去和离……!”
“不去,打死也不去!”朱文仰着脖子叫嚣,他认定刘十一娘是个软骨头,雇来的人也不过是恐吓自己,干脆赖坐着不动了。
洛希一笑,拍了拍手,外头瞬间就涌进来数十个乞丐,直接把那人扒光了衣服,逮到接上去游街,那姘头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地求她,“公子、我、就是一个普通青楼女子,我只不过贪他一点钱财所以……”
“知道了。”洛希摆了摆手,她也知道青楼女子的艰难生存,同为女子又何必为难他,侧过身去,让那女人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