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反而让洛希听到眉头微微一皱,就像想起来自己相似的“混账事”。
风吹过,卷起殿门外的经幡,寒流溜进殿内来,洛希回过神才觉得有些冷意,看出去门外人渐少了,还异常安静,不免得叹了一口气,“说罢,你寻我来做什么事情?”
“阿卿不见了。”
“唔。”洛希若有其事的思考起来,甚至转身盘腿团坐在蒲团上,看向门外,显然此地已经被人暗中团团困住,无人可进来。
她不慌不忙,像是多年老友之间的相互玩笑道,“元青,你的阿卿是个瞎子,瞎子迷路不是常有的吗,找找便是了……”
妙龄女子原是叫元青,只是这名字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听到别人这样称呼她。
“他识路,不会七天都不回家的。”元青挽了挽罗杭宽袖,也转身坐在蒲团上。
“怎么,你觉得是花使捉了他?”洛希忍俊不禁,掩了掩唇,漆黑无比的乌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看进她的眸底那一丝掩藏着的秘密深渊,忽然幽幽一笑,“元青,你自己也是个花使,怎么还会有花使碰你的人…?”
元青声音很轻,如一片羽毛落地时那样无声无息,“我早已不是花使了……”
洛希笑靥如花,侧眸朝她看去,“花使是以生死,否则永远不可能脱离两院楼,这规则是首要,我记得还是你提议的呢……”
“规则是可以变的。”
“是嘛?”
“是。”
“不过花使捉那花使有什么好处,该不会,是你前夫君特意命人去捉他的吧?”
“……”
元青噎住了话。
她这次主动避开了洛希那双冷艳魅瞳的侵袭,默默的将怀中的东西往内紧了紧。
洛希心里清楚,那是一对世间罕见的紫斑纹长笛,丽州每十年进贡一次给朝廷的珍稀贡品,去年甯老王家得了小孙子,千昕鹤还特意为自己求来了做赠礼,一时间有些念起故人,吓得连忙把这个想法从脑海拂去。
不过按理另外一根应该在元青的夫君梁归卿身上才对,如今两根紫笛都在元青手上,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元青,你该不会说的是真话?那个梁瞎子真的被人捉住啦?”
元青僵了僵身子,“那日他说要去给我买糖葫芦,一去不回,我寻不到他了…”
“可曾报官——”洛希自己话没说完,就意识到说报官二字有些可笑,如今的丽州主事的正是元和,元青与梁道长的亲儿子。
此人十四岁就出任知事丽州,掌管兵权,只要他愿意,丽州几乎可以翻个天。
元青垂下眸子,淡淡然道,“元和找人问过了,那日的街市并无什么异样,阿卿买完糖是自己回去的,城门的人也作证此事。”
“后面呢?”洛希追问道。
“再无下文。”
元青望着怀中的两根紫竹笛,沉默了许久,半晌,打定主意,她抬起头来,冷静看向洛希,“我当年跟着阿卿隐居时,发誓不会再与两院楼有任何关联,如今我后悔了。”
“所以呢?”
“花使不会无缘无故的监视阿卿。”元青坚定的目光看向洛希,“我需要知道她们在查什么,我需要知道到底是谁捉走了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