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得你富贵,你如今是身价水涨船高,我怎敢与你相提并论。”元青语气神色平静,等到马车缓缓的移动起来,她靠着车壁,单手托腮,这才又看向了洛希,“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和虚与委蛇,我需要知道花使到底在查什么东西,这对我很重要。”
“兵。”
“什么?”元青不解。
洛希反而一笑,敲了敲车壁,对外头的马倌嘱咐道,“换个方向,到州府去。”
元青猜不透洛希的笑代表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元和是知事丽州,主管当地一切调兵权,“是元和,他给闫楼下达的任务……?”
“虽然元和如今挂名在佑王名下做儿,你这个做娘的也太不关心儿子了吧。”洛希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反而是两手一张,靠在车壁与她对视,“丽州的驻军每隔两月就要轮值戌卫京都,上一月轮值到的那支小队,应到二十八人,实到十六人,足足跑了一半呢。”
“与阿卿何关?”
“花使查出不见了的那一半人,是行至从雪观前的离开前最近那条官道不见的,那日有老朽经过,他说见到一队官兵,后头还追来一个白衣道长,最明显的,还是那位道长眼睛上藏着一条雪白的绸带,带角飞扬起来,可以清楚的看见上头绣了紫竹呢。”洛希说罢,掀起车帘,正好路过那一条官道。
官道平稳,马车畅行,偶尔还有一两个百姓路过,洛希探了探头,两旁是茂密的青竹林,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特殊的清香灌满鼻腔,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快感。
元青那张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起变化,很快又掩盖过去,哑声道,“阿卿与他们不会有任何关系。他或许只是路过而已。”
“所以花使跟踪了他一段时间,结果被你发现了,就再也没有下文了。”洛希叹了一口气,乌眸含笑,让人猜不透它说话的真假。
“为何要见元和?”
“告诉他任务完成不了,毕竟花使的能力有限,不可能做到单单必达。”洛希靠着车壁,看着他,笑意更深,“不过你要找梁瞎子,这一单我可以接,毕竟都收钱了……”
元青的玉指又偷偷捏紧了手中紫笛,眸色低沉,有些哑声,“多谢楼主。”
“别那么见外。”
洛希又笑了,唇角勾起的笑意有些诡异,“再说了我不帮你,还有谁帮你呢。”
“你永远那样笑的大大咧咧,反倒是有点丝毫不在意别人的喜怒哀乐了。”元青深知洛希的性格一直如此,难免也会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才可以征服她,“你上京去到底是做什么?道上的人都说两院楼如今易主了。”
“是个秘密。”
洛希这一次没有告诉她所有的真相,偶尔想起千昕鹤,便觉得当时的想法过于愚蠢了,她又回过头来,看着元青,“你当时为何会那么喜欢丽王,却又那样放弃了他……”
元青朝她看了眼,声音低低的应了一句,“年少时无知,如今遭报应罢了。”
那声音平和而宁静,让人不禁遐想起过往到底发生了怎样波澜壮阔的故事,洛希确记得很清楚,那年元青不做花使,脱离两院楼离开后的第二年,她为丽王诞下了嫡女元春,从此以后,梁道长就带着她隐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