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风轻云淡的瞥了一眼斜下方的长脸,笑着回过头,“玩你又如何?”
“你!”
“你们将京都的闫楼给收了,那是姑娘送给我的嫁妆,我怎么能不生气?”菖蒲说的是实话,没想到姑娘和王爷一朝夫妻,没想到撕破脸皮还“伤及无辜”,“我日后要嫁人的,没有嫁妆旁人,以后受欺负了怎么办?”
“你要嫁人?”顾书亭一愣。
菖蒲两根指头就夹住了剑,远远的移开了,“我当然要嫁人,要做富太太的。”
顾书亭听到这里心里莫名有些在意,“要做富太太,普通人家你不考虑吗?”
“没钱没势我嫁那人做什么。”
菖蒲白了他一眼,见他听的有些发愣的站着,笑道,“你不会喜欢我吧?”
“鬼才喜欢你!”顾书亭收剑回鞘,扭头坐会到台阶上,耳后根已经红的异常明显。
她一点儿也没发现。
两个馒头吃完后,摸了摸肚皮,又听见两声鸡啼,慢吞吞的站了起来,顾书亭急着止住道,“不过卯正,王爷还在安寝中。”
“哦。”
菖蒲听到后,又无奈坐下来,姑娘说的没错,带一张席子上门总该是又好处的。
“馒头,你要吃吗?”她带来了三四个馒头,足够吃到日上三竿,又问了一句,“顾书亭,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送给别人了。”
“拿来。”
他没声好气的说道。
菖蒲也不生气,丢了两个馒头给他,看着他一边吃一边盯着自己,叹了一句,“我又不是坏人,我可是个来送礼物的人……”
“送什么礼。”
忽的一句凉凉的话从菖蒲响起,吓得她一激灵,立马爬起来,又险些站不稳。
裕王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衣袍子,手持灯盏,冷冷的看着她,他似乎一夜之间清瘦了许多,与生俱来的威严和疏远却不减反增。
菖蒲下意识的看了天色。
卯正居然起来了。
“倘若王爷已经醒了就最好,我就不用等着您了。”菖蒲利落的从衣袖暗格拿出一块暗红色的虎符,掂了掂分量,“我受楼主命令前来,特意归还兵符,望王爷大人有大量。”
说罢,她毫不犹豫的一扔,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虎符就轮到了千昕鹤的手里。
千昕鹤垂下眼帘看了一眼兵符,抬眸时变幻是暗流涌动的深渊,“私闯王宅已是大罪,本王行居岂容他人轻易轻踏?”
“姑娘让我带三句话给王爷。”
菖蒲虽说镇定自若,手下意识的往腰上的暗器摸过去,要是真的打起来,这里还有两名玄卫在,她的胜算也不是一定能赢。
“什么话。”
他止住了玄卫的动作。
“第一,姑娘说王爷是温和的人,不会要菖蒲的命,她用她的命来保证这件事。”
菖蒲说话间已经开始寻找合适的逃生点,继续道,“第二,姑娘说盗窃兵符虽是大罪,但她从没以此谋取奸佞之事,窃取兵符事出有因,不得不为,但她不敢陷王爷不忠不义,此事天地可鉴,她以性命起誓。”
千昕鹤听到这里时,菖蒲已经跃上了屋檐,转身就逃,“最后一件事,姑娘说希望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两院楼绝对不会与裕王府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