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出门就消失了无影无踪。
宋延皓心中惴惴不安,至少从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上官凌风与千昕鹤之间并不是简单的表叔侄关系,还有更深层含义。
侍卫一直死咬不说话,论洪武怎么审问他,都坚称自己不过要出恭才擅离职守。
茶凉了,又上了两杯热滚滚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兵营出身的人怎么会轻易害怕审讯,既然能为王爷挡刀,就足说明性命已经置之脑后,是无所畏惧的人。
“本王在丽州时,遣人拜访过齐相公一次,他说宋大人你也来见过他一次。”
千昕鹤捏着环指的玉扳,看向宋延皓略微苍白的脸色,“他说,是陛下遣你来丽州的,你拜访他,也陛下让你代为问好。”
“路过而已。”
宋延皓略有掩饰,觉得唇干,对于那滚烫的白茶也是面无表情的饮了一大口。
“丽州知事元和也拜访过齐相公,在兵符丢失的前一晚出城。”千昕鹤说着,目光挪到跪地上的侍卫,“陛下向来对徐候不满,连带丽王兵权也想收回,想必这一道指令应该在齐相公的手中,与其说元和去拜访他,还不如说是齐相公给他派了请帖。”
宋延皓沉默许久,哑声道,“那王爷也应该知道,齐相公也派了请帖给我吧。”
“他故意牵扯出你来,不过叫本王怀疑你是否才是这一趟兵符丢失的钦差而已。”
“草民不是。”
“那他呢。”
“…不得而知。”宋延皓也有过自己的担忧,“齐相公的亲儿子娶了当年谋逆的槐王之女千一惠,本该牵连,但天子欣赏齐相公的本领,过往不咎,但千一惠后来因谋逆女身份,狱中难产而亡,其子深情,也一同撞死在狱中,可齐相公是否因为此事有所心生怨恨,从中作梗,此事…难以知晓。”
跪地的侍卫听到这里躯干蜷缩一紧,高压审问下不自然的动作有些多余了。
“带下去。”
千昕鹤冷声道,洪武将侍卫再次提起来,看着那张英勇毅强的脸,道了一句结束他一生的话,“擅离职守,退回兵部。”
侍卫却始料未及会是这样的结果,被裕王退回军营,比杀了他还难受。
眼看此生荣誉尽毁于此,他欲要说出来的话被洪武塞了一团抹布,“王爷让你开口是你不开口,这时就不要来讨人烦了!”
说着,人就被拽走了。
宋延皓是个明眼人,侍卫背后的人已经浮出了水面,千昕鹤连审问想法都没有。
“自洛希离京,闫楼外多了许多的监视者,查明是天子控卫,这事你应该清楚。”
“是。”
宋延皓坦荡道,“王爷将闫楼以大理寺名义彻查收回,也是这个原因对吗?”
“宋大人,你知道的不比离京时少。”千昕鹤的话蓦然就冷了下来,他看向一身布衣的宋延皓,一种危险的气息在靠近,他是天子难得招揽的人才,年少成名登科状元,颖悟绝伦,不禁吐露一句警语,“宋大人大隐于市,小隐于野,本领本王应是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