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欲要说话,猛吐出一口血。
“怎么,说不了话了?”洛希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面带笑意对着他握刀的手直直踩下去,听得咔嚓一声,合十双手赶紧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踩着你老人家的手了。”
“…”
他的声音被喉咙里的血水堵住,声音十分艰难且断断续续,终究说不清楚。
洛希惋惜道,“将逝之人必有怨言,一样到了地狱里可以说给阎王听罢。”
见他如此,实在可怜。
“再见啦您。”
她扭头离开。
刚迈一步。
忽然裙角一处被寒鸦死死力攥着不松开,他面色狰狞,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发紫而颤抖的双唇试图仍要挤出一句话来。
洛希见此轻叹了一下,毫不犹豫握着刀尖对着他的手腕用力刺了下去。
一点一点的继续使劲。
钻心剜骨的疼让寒鸦狂飙冷汗,后槽牙都咬碎了还在吃力的试图说出一句话来。
见他始终不松手,洛希终于“善心”大发,半蹲下去附耳过去,听他临终遗言。
他使不上劲来,话也断断续续,坚定的问,“你…你究竟是…是何人……”
“就为这个?”她不解道。
“你是…是谁!”寒鸦一时用力过猛,鲜血漫出鼻腔和喉咙,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他不畏惧死亡,只死的不明不白。
“这么想知道?”
她嘴角上扬。
寒鸦垂死之际,强撑着压住胸膛大口大口的喘息声,目的就是为了听清楚她的自报家门,“我要知道、死在、死在谁手里…”
洛希幽幽笑了一声,回头看齐相公狼狈不堪的跌倒在地,“你主儿胆子真小……”
“……”
寒鸦还有一口气吊着,听到这里也蔑视的看了眼齐相公,不过披着官贵酒肉皮囊的二等货色,还不如面前的洛希有江湖气。
见齐相公爬起来要跑,洛希一点也不急不慢,在寒鸦边上随手捡块小石子。
“你要死了是吧?”
她说。
见寒鸦整个人气若悬丝,她手中石子一弹出去,远处的齐相应声落地。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洛希满意的擦了擦手,幽幽的乌眸直勾勾的盯着寒鸦一笑,“江湖上称我为栀,到了下面阎王问你死于谁人之手,你可就有故事可讲了…”
“栀。”
寒鸦低喃着。
这个名字多么的陌生,倏然间他瞪大了眼睛,这个名字又多么的熟悉,江湖上传闻两院楼楼主杀人诛心,是个老朽,名栀。
原来、是个女子。
他就那样瞪大眼睛断了气,死的时候震惊而痛苦,也会成为尸群中的一份子。
洛希站起身来利落的拔剑,随后一刺到沙地里,洗去血腥,“…真是晦气。”
说着目光缓缓顺着地上的血一路往远处看,心想着齐相公应该又爬起来了。
可见千昕鹤孤身拦住齐相公时,多少有些惊讶,“狗崽子真是个不怕死刺头。”
齐相公那头也又惊又怕。
惊的是洛希居然是绝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