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还留在王府,并不要打算立刻离开,想再见千昕鹤一面解释了再离开。
良玉为她端来一碗梨花茶,看见她身边收拾妥当的包袱,嫣红的唇动了动,欲言又止,退出时又折返回来,“王妃要走吗?”
“此事与你不相干。”洛希并不想再多说任何的话,见天色渐晚,千昕鹤没回来,便不再等下去,“与王爷说一声,我走了。”
她前脚和菖蒲骑马离开,后脚宫里的人就来了,仪仗比原来的规格高很多。
良玉出门迎接,迎面看见的是孝安太后的内监杜公公,他脸色苍白下马,张口第一句就是,“良玉姑娘,裕王妃回府了吗?”
“怎么了?”她顿觉不妙,只不过千昕鹤吩咐过任何人问及王妃都说她在寺庙祈福未归,自己便不敢多这一句嘴,“王爷不曾回来,可是、可是他要王妃进宫去……”
杜公公将宫里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听的良玉心头一颤,险些软了脚跟跌倒。
“良玉姑娘,赶紧派人请裕王妃回来吧,你再收拾收拾,随我进宫去吧。”杜公公又嘱咐了一句,待良玉收拾好东西随她一并也进宫去,领到太后面前汇报了一切。
孝安太后听了是又惊又气,看着跪在地上的良玉,问道,“这裕王妃也真是的,怎么一直都是不着家的模样,你是宫里出去的,你可有教过她三纲六常没有?”
“教、教过。”
良玉只好潦草回答,那时王爷大婚后没多久,她亲自教洛希三纲,读《贞礼》,读《女书》,那般的抗拒模样,就也该猜到了洛希的性情,这一座王府里禁锢不了她。
只是王爷总偏爱她的性格,自己只好替她掩饰了过去,“如今已经派人去请了她回来,很久就会进宫来,娘娘不必担忧。”
“唉!”
太后长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看向睡卧帘内,充满了担忧和无奈,“你去顾着王爷罢了,因他本就病着,又饮毒性强的中药汤,两者相冲几乎要了他的命,只如今靠安神的药养着,大抵…大抵这半年他……”
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太后无力摆手,良玉识趣的福了福礼退下,转身去内卧。
她望着躺在床上昏厥不醒的千昕鹤,褪去的襕衫上还有大片大片的血迹。
这一幕刺痛她的眼,泪花簌簌落下,扑到了床沿边哽咽哭泣,拽住了最近的一个宫女手臂追问,“王爷、可曾醒过…?”
“醒来了一次,后面一直昏睡着。”宫女回答她,又道,“太医院的说毒性过猛,五脏六腑受损,也怕醒来后要卧床半年。”
良玉又是失神了一阵。
第二日这消息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朝堂外也窃窃私语,兄长弑亲弟,看起来皇帝终究是不能容下先帝幼子,除之而后快。
皇帝辍朝三日,消息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