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源生堂医馆的后院。
褚大夫吃完饭,正陪着女儿写大字。
“爹,今天的姨姨,我很喜欢,可以让她做我的娘吗?”
褚安然一脸纯真,她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令人惊讶。
“安然,今天的姨姨,不能做你的娘亲。”
“为什么?”
小姑娘放下手中的笔,仰着头,一脸不解。
“因为姨姨有自己的家,不能来我们家,这样的话不可以再说了,知道吗?”
“知道了。”
小姑娘低下了头,她有点难过。
褚大夫摸了摸女儿的头,无声的安慰她。妻子生女儿难产,本来就不强壮的身体,拖了两年还是去了。
他是妇科圣手,但是,有时候,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灰心。
“好了,该去睡觉了。”
褚大夫喊了女儿的奶娘,让她带着安然去睡觉。
“爹,晚安!”
小姑娘很乖,虽然伤心,也没忘了和爹爹道晚安。
褚大夫独自坐在书桌前,想起女儿的话,那个姨姨。她梳着妇人头,二十多岁的年纪,这段时间一直陪着老太太来看病,也不知道是她母亲还是婆母。
“想什么呢?”
褚大夫晃了晃头,他被女儿的话影响了,想了不该想的事情。
安然这两年,总是想要一个娘亲,但是,能让她去亲近的人不多。
女儿很敏感,他也不想新娶的妻子对女儿不好。不求她能把安然当成亲生的女儿,那不现实。但是,能真心的把安然当成小辈,好好陪她长大,这样的人选也不多。
在府城的时候,师母也帮他张罗过,但是,都没成。
后来,他来到新源县,这里是他的家乡,是他父母的埋骨之地。
揉了揉太阳穴,褚大夫不想了,该就寝了。
时间又过去了几天,江母的身体好了很多。
这天,褚大夫照常去医馆坐诊。
江琪陪着母亲过来针灸,因为江母身体好多了,江琪没让方嫂子跟着,让她留在家里陪着二嫂。
最近铺子事情多,二嫂也很忙,没有方嫂子陪着,很多事不方便。
卫云朵要陪着初月,江琪也没让她跟着,有车夫接送,不需要那么多人。
施完针以后,江母想着书恒爹说的话,想着,今天找机会问问褚大夫,她家江琪,身体怎么样。
等医女拔了针,江母出来,看了一眼,今天的病人不多,褚大夫正好闲着,没有病人。
“江琪,你去帮我买点果子,嘴里没有味道。”
江琪没多想,离这不远处,就有卖果子的。
江母打发了女儿,朝着褚大夫走了过去。
“老太太,怎么了?”
“褚大夫,我想问你点事。就是我女儿,刚刚出去的那个,她成亲几年都没有孩子,大夫也看了,药也吃了,没用。我家二媳妇说,也可能是男人的问题,这事,是真的吗?”
江母一心想要知道女儿的身体情况,也没有瞒着大夫。
“也有可能,最好两个人都看一下大夫,才能知道到底是谁的问题。”
“都和离了,没可能一起过来看了。”
江母嘟囔了一句,想起范家办的事,心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