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玲玲叹口气:“你说这也好奇怪,怎么都是氰——化——物,这种毒药难道很好找,满大街都是了?”
“哪呀,我听罗探长说这种毒药很金贵的,一般人还弄不到呢,这凶手总用这种毒药害人没准是同一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方晴她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也不像什么大奸大恶的人,谁会害她呢。”田玲玲猛地摇摇头,“哎呀,不能再想了,想破脑子我也想不清那么多事。”
苏三回到自己房间,打开台灯,拿出稿纸准备写点什么。
这时她忽然想起刚才田玲玲的话:“怎么都是氰——化——物……”她的笔尖顿住了,浑身冰冷,胳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自己并没有在新闻中写导致赵太太母子死亡的具体毒药是什么,方才也是第一次对田玲玲提到了氰——化——物,可是她为什么说怎么都是氰——化——物,都是氰——化——物!她知道赵太太母子的死因!上次在报社门口,她还说过赵柯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而那时只是秀秀一个受害者啊!难道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天啊,这真是太可怕了。
苏三看着漆黑的窗外坐立不安。
此时跑去警局会不会太危险了?
一想到上次那个车夫,苏三犹豫了。可是这样干坐着不是更危险吗?她想了一下悄悄打开门,趴在阁楼的楼梯口向下看了看,悄无声息地轻轻走下楼,经过四楼田玲玲门前是更是小心翼翼,一点点挪动着。
公用电话在三楼走廊,她终于挪到三楼,拿起电话就要拨打警察局的号码。
“大晚上不睡觉,你忙什么呢?”
一只纤纤素手从她身后伸过来拿住话筒,田玲玲贴着她的肩膀,呼出的热气吹在苏三鬓角,又麻又痒。
苏三身子一僵,话筒已经被田玲玲拿走挂了上去。
“我才想到稿子有点问题,想给报社打个电话,玲玲你脚步好轻呀。”
苏三强颜欢笑。
“哦,那你打吧。”
田玲玲靠墙站着,抱着肩膀,好整以暇地看着苏三。
苏三硬着头皮拿起电话,在田玲玲似笑非笑的眼光中拨了几个号码。
但是电话毫无反应。
苏三无奈地放下电话。
田玲玲笑道:“拨错号了吧,要不我帮你打?”
“不是的,电话坏了吧。”苏三站在三楼楼道,一动也不动。
“走吧,那没事就上去吧。”
田玲玲伸手去拉苏三的手:“你这小手冰凉的,怎么了?感冒了?我那有药,走,去我房间吃药吧。”
一听到吃药俩字,苏三浑身一震,田玲玲微笑着望着她:“怎么了苏苏,你怕什么呀。”
苏三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和她上去,又担心她带着毒药或者凶器,忽然计上心来,哎呦一声抱着肚子蹲下身,嘴里大声喊着:“疼,疼死我了,肚子疼!”
这声音很大,二楼有人气恼着探头喊道:“小些声了,小囡明天还要上学的呀。”
三楼的门开了,赵青萍站在门口问:“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
她现在对苏三是满肚子怨气,见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便冷笑道:“肚子疼?怕是遭报应了吧,苏小姐要好好想想最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是,是,我疼的要死,袁太太麻烦你打电话叫最近的救护车,不行警察局也成,我真是要疼死了。”
赵青萍站在那不动,苏三见状又加了一句:“我好怕像赵太太一样啊。”
这句话打动了赵青萍。
这栋楼死了两个人,已经算凶宅了,若是房客也死在这里,怕是以后难以出租了。赵青萍只能走过来去扶苏三,嘴里说着:“不是不帮你打电话,电话坏了呀。电话局的人说今天来修也没有来,咦,苏小姐,你怎么浑身发抖啊,冷吗?”
“是,我好冷,肚子疼的直不起腰来,袁太太,能否让我进去喝杯热水,我那没有热水的,求您了。”苏三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眼泪汪汪地看着赵青萍。赵青萍晚上和她有点小冲突,本不想管她,但同为女人,见她蹲在地上那么痛苦,心道可能是女人的那个来了,小姑娘面皮薄又不好意思讲明白,便冷着脸说:“我给你泡点姜汤红糖水,进来吧。”
苏三迅速起身进了袁家。
田玲玲抱着肩膀看着这一切,轻笑一声说:“你们呀,都各有肚肠,装的可都真好呀,苏苏,你进去了可别后悔哇。”说着转身扭着腰肢上了楼。
苏三进来后见赵青萍关上门,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赵太太原来的生活还是非常不错的,竟然还有冰箱这种奢侈品使用。苏三走进厨房看到赵太太拉开冰箱找生姜,便说道:“袁太太,我现在好很多了,不用找生姜红糖了,给我杯热水就好。”
袁太太正在翻找生姜,闻言也觉得有点不对头,转过身来看着苏三:“苏小姐,你们刚才是有事情对不对?”
面对这样心平气和的质问,苏三有些心虚,强自笑道:“哪有,是您多心了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