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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习稳站在小孩的旁边,冷漠地看着紧紧捂住耳朵的小孩,眼神暗了下来,整个人身上不自觉的散发出与小孩一般的死寂。
那个小孩——是他。
每当夜晚,他睡在这杂物间里,他都会听到工作一天回来的父母抱怨,抱怨生活各个方面,尤其是他。
而他们嘴里的小曜,住在他的隔壁,单独的一个方间,学习好,成绩好,能说会道,与他截然相反。
习曜不耻他,而他,也不愿意搭理习曜。
“送回老家吧,这里物价太高了,养不起。”
女声过后,沉稳的男声传出。
“好,送回去吧。”
习稳扯唇一笑,养不起,都是骗子罢了。
八岁被送回乡下,十七岁再回到父母身边,他不仅有哥哥,也有一个妹妹。
妹妹穿着漂亮的小裙子,与习曜在客厅里吃着蛋糕。
妹妹的生日,是他被送回乡下的时间。
妹妹的年纪,八岁。
物价确实高,因为他的父母迎来了心头宝。
习稳默然看着梦境不断变化,一会是乡下他下地拔草,喂猪的场景,一会是他再次回到城里被嘲笑,霸凌的场景。
“五毛?啧,你哪里人啊?土鳖。”
厕所的味道很难闻,习稳始终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在厕所堵他。
是因为没人没监控吗?
还是因为他们就喜欢这种味道?
习稳没有问过,自认为是他们喜欢,在又一次和他们硬碰硬撞得头破血流后,一个放学,他把所有人约到了厕所里。
不是打架,是把他们锁了进去。
至于约他们的由头,他说了他哥的名字。
那时,他才知道,他那完美无缺的哥哥,是极度讨厌他的,想让他死的厌恶。
不巧,他也不喜欢习曜。
锁了人后,第二天,习稳揣了一把小刀,不出意料的,派上了用场。
回首这十几年,他怕的东西很多,却唯独没有死。
自那以后,安安稳稳的,毕了业,用他们的话,他选了一个破学校。
破就破吧,总归,远离了那些人。
……
梦境变化,最后的最后,成了一团麻,交织在一起,习稳看不清了,也听不清了。
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海,他想这样也好……
“哐哐哐——”
敲门声响起,屋外传来呼喊声,“习稳。”
没人应,项柰又敲了敲,说道:“真不行你打回来总可以了吧,要不骂回来也行,六点了,大哥,你睡了一整天,你不吃饭了?要修仙了?!”
被这么一通喊,习稳缓慢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内的景色雾蒙蒙一片,他抬手揉眼,碰到了额头,热热的。
?
不正常的热!
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