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简中还记载,紫圣真人有一次去人间游历,在山中救了一个遇到险境的女子,并且对她一见钟情,随即对她展开热情的攻势……
容珩看得一怔,心中则有种被人戏耍的好笑感觉,这段关于紫圣真人的记载是胡乱编造的吧。
容珩觉得这里面的内容过于荒谬,想撇下,但不由自主地又往下看了些,然后得知被紫圣真人追求的那女子名为红娘子。
容珩神色闪过些许茫然,据无垢所说,紫圣真人的爱侣的确叫红娘子。
但据无垢所说,紫圣真人原是修无情之道,遇到红娘子时有一段时间的无感期,之后才渐渐动了情,改修有情道。
可这竹简中却说,紫圣真人对红娘子一见钟情,立即展开热情攻势。
那么,无垢的说词与竹简的记载孰真孰假?
容珩认真思考片刻,无果,等到容珩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纠结这个问题之时,他愣了愣,随后不由微微失笑,他撇下竹卷,不再思考那什么紫圣真人,什么红娘子的事。
容珩提笔,想要继续写东西,却忘记了自己要写什么,想了片刻,仍旧未想起来,无奈一笑,唯有放弃。
***
次日,容珩去上了朝,东方琰与百官讨论了北边战事,如容珩所料,东方琰打算派援军过去,只是讨论来讨论去都没有选出合适的人,更无人愿意领兵前去支援,只因听闻敌军出了位巫师,那人会使用妖法巫术,能够呼风唤雨,迷幻人心,卫国公之所以身负重伤,其子丧命,便是因为中了那巫师的妖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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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很多官员信以为真,毕竟战无不克的卫国公都败在敌军手下,可见那巫师之可怕,又有传闻,那巫师生了三个头,六条手臂,乃地狱之子,能够召唤阴兵,为他所用。此事传得神乎其神,令得朝中人心惶惶。
散朝之后,东方琰脸色十分难堪,他根本不信三头六臂的巫师,什么呼风唤雨,召唤阴兵,简直荒唐可笑,却不知是谁传出来的谣言。
东方琰不信,奈何他那帮臣子相信,一个个怕得要死。
东方琰这边劳心劳力,红卿那边却轻松悠闲地逛着花园子。
春暮时节,园中百花仍旧开得烂如云锦,粉蝶嬉戏花间,蜜蜂儿忙着采蜜。
红卿没让人跟着,一路分花拂柳,独自漫步在名花异卉之间,偶然听闻一对宫女躲在墙角小声说话,聊的是北边蛮族的巫师,传说他三头六臂,有三只眼,会妖术,摄心魂,两人聊得起劲儿,浑然不知红卿的到来,直到红卿轻咳一声,那两人看到红卿,心中惊愕,忙向红卿行礼,随后匆匆离去。
红卿想到两人方才的谈话,唇角若有似无地扬起。
有燕子穿梭在花间,红卿一边行,一边悠然地吟道:妾本钱塘江上住,花开花落,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歌罢彩云无觅处,梦回明月生……①
红卿走上曲廊,还未吟唱完毕,忽听得嗤笑一声,一娇媚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就算成了陛下的女人,也改不了低贱的本性。”
红卿回眸看去,见花园那一头站着惠贵妃,一副雍容华贵的打扮,手轻轻扶在宫女的手臂上,看向她的眼眸难掩轻蔑之色。
红卿吟唱的这首词讲述的钱塘江上歌妓的生活,红卿吟唱这首词,在惠贵妃看来就自比作低贱的歌妓一流。
红卿微微一笑,并不生气,涂着艳丽丹蔻的纤手一抬,掠下鬓发,款款行过去,在惠贵妃几步之外停下,似不解地问:“姐姐为何这般辱骂妹妹?”
丹凤眼微斜睨了眼她,惠贵妃见她态度不敬,心中甚是不悦,她冷笑一声,“把自己比作歌妓一流,难道还不低贱么?”
红卿闻言微挑了下眉,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低笑:“妹妹只是偶然间听闻这首词,便记住了,其实并不知晓是何人所做,也不知晓它是何意,却不想姐姐竟如此了解这首词。让姐姐见笑了。”
惠贵妃闻言脸色一变,有些难堪,一旁的宫女见自己的主子被暗讽,又知她原与自己一样是宫女出身,心中便没拿当主子看到,冲上前,怒骂:“大胆,竟敢冒犯娘娘!”言罢扬起身,就要煽她巴掌,却被红卿的手紧紧扣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红卿蓦然将她拖向自己,目光阴森地直抵她的眼眸,手一使劲,只听咔嚓一声,那宫女手腕软软垂下,那宫女先是她眼眸中的阴戾气息吓得心憷,如今手又被她折得剧痛,脸一白,不由惨叫出声,红卿这才松开了她,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也有些惊愕的惠贵妃,没说什么,轻飘飘地离去。
容珩通过宁才人告知红卿,他有事与她商议,是夜,红卿如约而至。
两人仍旧在春风一度相见。
红卿去到那时,容珩正在坐在炉边,悠然自在地品茗,听闻声音,他微一抬眸,随即放下茶杯,轻笑:“坐吧。”
红卿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坐下。
容珩取了另一烫洗干净的茶杯放到她面前,慢条斯理地为她斟上一杯香茗,声音低柔:“品一品我亲自煮的茶。”
红卿拿起杯子,呷了一口,忽听闻耳边传来他一阵轻咳,不由看过去,见他拿着手帕掩着唇咳嗽,脸色有些苍白,不由问了句:“你生病了?”
容珩握紧了手帕,若无其事地将它放回袖中,微笑:“无妨。”
红卿不再多问,放下茶杯,“你找我有何事要商议?”
容珩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卿儿,那巫师一事是你散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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